“你……”

“现在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留在那里做什么？”

他终于抬头，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一会却看得东方寒心头一幢，胸口发闷的难受，却一句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斗志，失去了戾气。如果说以前的卓林是张牙舞爪的猛虎，现在就像是被拔去利爪的弃兽。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他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那无助又无奈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证据。

“相信我。”她走了上去，蹲下身伸出手紧紧握住那双逐渐失去温度的手，“你的腿一定会治好的。”

然而，她的话却换来他凄然的一笑。

“你真的不适合说谎，东方寒。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医生都说了，我能把命捡回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膝盖骨都碎了，即便你们都用这样的话安慰我，但是也改变不了我已经成为一个废人的事实。”

东方寒心底一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原来他们都是一种人，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不要再管我了，以前我还能保护你，守着你。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除了给你添加麻烦外，也只是徒增我们两人的烦恼罢了。”

“我已经什么都不能给你了。”

“别走！”东方寒立即扑上去抱住眼前这个要离开的人，紧紧抱着他，就怕自己一松手面前这个人会从此消失一般，她抬起头看着眼前已经再也露不出任何喜怒的人，眼眶不禁一红，“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医生为你治好脚伤，就算再也站不起也不要紧，我来当你的双脚。让我来照顾你，卓林，不要把我们推开。恨我也好，折磨我也罢，无论你想对我怎么样，我只求你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你这是何必呢？”卓林满眼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原本想要划清界限的决定，却在接触到对方眼泪时，又变得功归一篑了。

第一次发现，原来东方寒也不过是个普通，会为他掉眼泪的女孩。

“叔叔，爸爸会喜欢我给他买的花吗？”

这时一对叔侄从他们身边走过，只见女孩手捧一束漂亮的鲜花拉着男人的手，期待的问道。

男人笑了笑，把女孩抱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定会的，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太好了。”

东方寒目送那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那在阳光下被撑托的格外温馨的画面，突然让她想起了一个很久很久、几乎要被她遗忘的故人。

或许那个人——

可以救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