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寒仍旧没有说话，眼里却是浩瀚的波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人暗杀。明明他们已经全部改名换姓了！”旭一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身旁的那位少女却安静极了。

好了许久，她才问了这么一句，“是谁做的……？”

旭一一愣，旭王鹰看着她，回到：“和我们当时的遭遇一样，恐怕是同一个组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和那个男人有关！”

东方寒身形蓦地一僵，却低着头，没有看向旭王鹰。

病房里，泛着异样的寂静。

“东方……”旭一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东方寒打断。

“你们出去吧，我累了。”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和平常一样。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面色依旧透着忧虑。可看到眼前那少女执意的态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身离开。

他们一离开，东方寒才像是从什么事情中醒过来，眼里隐隐泛着一道水泽，却始终没有流下来，身体却在一直颤抖着。

那些过去的记忆仿佛都在这一瞬间从脑海中回放。

“东方，一会儿我会去城上买点东西，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吧……”

“天寒了，多穿一点衣服。我家中的女儿和你一样总是喜欢在雪地里乱跑……”

“小鬼你别在意！队长不是有意对你凶的。好了，别一副总是皱着眉头，里克哥哥给你你烧一只你最喜欢的蜂蜜烤鸡如何……”

“你们快看看东方，她是不是长高了……”

那些曾经熟悉的容颜、鲜活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变得一片虚无而空白。

——除了我们三人外，鹰王的其他战友全部牺牲了……

旭王鹰的话就像一句诅咒，在耳畔边驱之不散。她那双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的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守护好。”东方寒喃喃着，眼里蓄满了泪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替我好好守护大家。”那个时候旭王爱就是这样对她说，“小东方，我相信你能做到！所以当这一天到来，那么我就能死的瞑目了。”

心中最后一根弦骤然拧断，如山洪爆发般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啊——”一阵歇斯底的嚎啕大哭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旭王鹰和旭一两人惧是一震，这时恰好走来的卓林听到声音，大吃一惊，跑上来要开门进去时，却被旭王鹰一手拦住。

“现在，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让她一人静静吧。”

卓林转头看向他，眼里分明的愤怒和不能理解，当对上旭王鹰沉重的目光时，愣了下，随即冷静下来。

接下来三人什么都没有做的只是静静站着，听着里面那悲恸的哭声。

“怎么样！她愿意吃东西了吗？”

看着从病房里走出的夏蓉蓉，坐在走廊上的卓林立即站了起来。

夏蓉蓉无奈地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了。班长，东方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一醒人就大变个了样，而且她还是第一次看那女孩如此意志消沉。

“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卓林答非所问，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进去。

夏蓉蓉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也转身离开。

……

走进病房里时，卓林一如既往，步履轻缓。这是他这段时间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惯，每次来这里照顾她时，他总是担心如果她被吵醒一定会不高兴，而且她还是病人，怎么能发脾气呢。

看到靠坐在床上的东方寒时，发现她苍白的那张脸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这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这样子就好像让他看到过去失去自己妹妹时的模样。

这时，原本闭着眼的东方寒缓缓地睁开了眼，却望着窗外的天空，没有看向卓林。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静而压抑了起来。

卓林望着那双无神消极的眼睛，目光一沉，握紧放在身体的两侧，遏制住自己想要上去给她一拳的冲动，开口：“东方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没有声音回复他。

“东方寒！”他大步上前，用高大的身体挡去她眼前的视线。一双染着怒意的眼睛紧紧盯着眼下的少女，“你这样折磨自己是要给谁看！难道你就不能多体谅一下那些担心你的人吗。”

担心她吗……？她没能保护好爱，没能守住昔日的战友，她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让人担心吗。

“你不要管我。”当她准备转过身时，突然整个身体被人硬生生提了起来，只见眼前的卓林用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愤怒到，“你真的够了！你有什么资格支配别人的心情，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眼睁睁看你去死。你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