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和王五对视一眼,同时摇头道:“未曾见。”
王朝看两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说话的神态也有些不尽不实,于是笑道:“不瞒两位说,我二人是扬州城中粮务专使苏大人的手下,这么晚出城,便是因为我家大人查到了一个偷运粮食的线索,城中有个奸商将粮食全部囤积起来,想趁今年的灾荒大发横财;我家大人便是朝廷派来专门查办这些人的;两位要明白,这些粮食一旦查出来之后,我家大人定会赈济百姓,像两位大哥的家境,朝廷必会有赈济之粮发放,渡过今冬难关。”
李虎和王五默然不语,王五看看李虎,李虎微微摇头。
马汉看出端倪,这两人定是言语不实,当即便要发作;王朝赶忙拉住他,笑道:“两位若是当真不知倒也罢了,若是真的知道的话,提供线索之人会受到重赏。”
说罢探手入怀,掏出随身所带钱袋,掂了掂道:“这里有五贯大钱,权当酬谢之资,若是所言属实,还另有重赏。”
王五看着沉甸甸的钱袋,有些意动,刚想说话,李虎忙拉住他衣袖扯了扯道:“两位差爷,非是我等不想领赏钱,只是我等确实没看见啊;你们说的苏大人可是前段时间开仓放粮,又灭了八公山匪盗的苏青天?”
王朝道:“正是我家公子。”
李虎道:“我等草民也受到过苏青天的恩惠,也曾在剿灭匪徒凯旋当日进城迎接苏青天,二位既然是苏青天手下,可知那是哪一日呢?”
王朝恍然大悟,这两人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相信自己和马汉,诚然萍水相逢,认识了不到盏茶时间,只凭自己一句话,确实难以教人相信;不过王朝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这两人如此谨慎,恐怕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多,而且作为一介百姓,有这么高的警觉,不会没有原因。
“原来两位是不信我二人是苏大人身边的人,确实,我二人是私服查探,身上倒也没带什么文证明,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们两位说说我家公子的经历和长相,想必民间对于我家公子已有很多的传言,不过有些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哦?愿闻其详。”李虎饶有兴致的道。
“适才你问我家公子何日凯旋,这样的问题即便回答出来,又如何能证明我家公子的身份,因为此事轰动天下,整个扬州城,甚至淮南路都知道那天的事儿,我也就不说了;当日我和这位马汉兄弟便骑马跟在公子爷身侧,我穿灰色束甲,他着黑,想必你们定然没注意我们两。”
“这个……倒是真没注意。”
王朝马汉大受打击,那日两人特意装扮了一番,打扮的精明干练,坐在马上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没想到在百姓眼中,压根就没自己两人的印象;更可气的是,这两个家伙连一句假话都不会奉承,直截了当的便说没注意,真是枉费了当日的一番做作。
“嗯……从哪说起呢,我说几个你们不知道的事,我家公子爷是庐州人氏,家中乃是庐州四大富商之一,开着老大一片家业,我们哥俩便是那是跟随公子爷的;后来我们跟随公子爷去了应天府院读,在应天府没有人不知我家公子爷的名字,而且还曾蒙太祖爷青睐,托梦于我家公子,之后蒙三司使大人赏识,皇上特别召见我家公子,委以钦命粮务专使之责,再后来便到扬州办差啦。”
李虎忙道:“这期间你们一直跟着苏青天?”
马汉瞪眼道:“不相信怎地?告诉你,我家公子的内裤什么颜色的俺都知道,偏偏你们这俩傻蛋不信,罢了罢了,咱们找别人问去。”
李虎道:“差爷勿恼,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家公子爷腰上挂着什么?”
马汉眨巴着眼道:“腰上?除了腰带什么也没啊?”
李虎脸色一变,王朝忙道:“他是浑人,不在意这些,我来告诉你们,我家公子爷的腰上长年挂着一块玉佩,此玉佩名为大三元玉佩,嗯……不妨说些秘闻给你们听,此玉佩是公子爷去应天院读之前,一位红粉知己所赠,寓意便是希望我家公子高中三元,飞黄腾达之意。”
李虎大喜道:“果真如此,看来两位确实是苏青天身边的伴当,苏青天在民间声望甚高,原本我也没注意到什么大三元玉佩,还是那日村中富户吴老爷在村头晒太阳的时候跟我们提及此事,吴老爷见多识广,他说苏青天腰间的玉佩名叫大三元,颇为名贵,我等草民哪知道这些;两位居然连这个都能知道,想必逼真无假了。”
王朝翻翻眼睛,心道:“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不如一只玉佩起的作用大,早知道这样,我还费那么大的劲作甚?”
一旦证明了身份,李虎和王五便立刻客气起来,蹲在路边也不是回事,两人当即邀请两人去山脚东面村庄自家小院歇脚,唤醒浑家将前几日猎获的野味剥皮煮了满满一砂锅,几人边吃边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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