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掌柜,我懂您的意思,您有话直说,无论如何我刘大成都站在苏记这一边。”刘大成很快的表了态。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大掌柜也不再掩饰,身为两处成衣铺的总掌柜,他的责任巨大,苏锦对他极为倚重,要是自己不加着小心,店里出了漏子,岂不是辜负了少东家一番信任。
“实话跟你说,老夫怀疑秦大郎行为不正,近ri他的行为颇为教人诧异,所以便来问问你他的底细,老夫知道此事跟你无关,但人是你引荐而来,总要担些责任;少东家对你我可是不薄啊。”
刘大成仔细回想这几天秦大郎的行为,越想越怀疑,于是道:“我和他并非深交,只知道他孑然一身,当年在下曾应人之约去芜湖城孙记成衣铺做工,在那里和他相识;当年我独自一人在外,秦大郎人也热心跟我比较谈的来,也帮了我不少忙,所以便结交了下来;自打我回到庐州城之后已经有大约四年未见,这一次苏记招裁缝师傅,我推荐了他,一来是他的手艺的确不错,二来也是回报他年对我照顾之恩。”
刘大成倒也坦诚,并没有回避对秦大郎有照顾回报之意,言语中颇有些歉疚之意。
“此乃人之常情,刘师傅莫要自责,目前还未能确定秦大郎是何等样人,也不忙着下结论。”赵掌柜安慰道。
“大掌柜,容我暗地里探察一番如何?一来可真正弄清楚秦大郎是否为内鬼,二来也可将功赎罪,释我心头之疚。”
赵大掌柜笑道:“就依你所言,但你不要打草惊蛇,一旦确定他真的是吃里爬外的内鬼切不可声张,此事要报少东家决断。”
刘大成点头道:“小人省得,大掌柜放心,一旦探出端倪,我会即刻禀报大掌柜。”
……
连续数ri,刘大成成了兼职衙役,他的心里很矛盾,既不想发现什么,又希望能发现什么,作为自己引荐来的人,他当然希望秦大郎只是出于对店规的不了解,或者是热心肠爱管闲事而已。
连续跟踪了四个晚上,刘大成失望了,除了有一个晚上,秦大郎呆在客栈里睡觉之外,其他三天,秦大郎都去青楼中留连到深夜,这才喷着酒气在莺莺燕燕们的笑骂中出门回家。
秦大郎已经完全变成自己不认识的一个人了,以前自己眼中的老实本分、热心助人的秦大郎已经不存在了;对于单身汉而言,逛逛窑子其实是无可厚非的,但像秦大郎这般夜夜笙歌,这该要多大的家私才能够他挥霍,销金窟里一晚上没个三两贯钱根本别想玩的痛快,难道秦大郎是进去当看客不成?打死也没人信!
问题是,钱从哪来?
秦大郎进苏记前刘大成跟他聊天喝酒时曾经了解到,秦大郎这么多年来并无多少积蓄,连浑家也讨不起的人身家不会超过十贯,普通人家三十贯足可体体面面的办份彩礼,讨个浑家过ri子了;秦大郎辛苦半辈子的积蓄大部分消耗在酒桌和赌局上,此人爱喝酒,平ri里也玩两把,相对于他微薄的收入来说,这两样足可耗尽他的积蓄。
难道是大发了一笔横财?赌桌上忽然得意,赢了一大笔钱,所以才大肆挥霍么?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所以第五天晚上,为了得到更为真实的判断,刘大成决定现身拜访,傍晚下工之后,他略加收拾之后,拎着一壶酒,在六味斋买了半斤牛肉,赶往城北秦大郎租住的客栈,准备和秦大郎促膝深谈一番。<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