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可是我却怎么也忘不了那天,忘不了项雪生日的第二天,我义愤难平地冲上十三楼,打算站出来回击项雪的挑衅,项雪那句你们发生过关系就像一脚碾在我心上,让我疼得找不出发泄的出口。慕琛,你明白这种感觉吗,我之所以对项雪那么宽容,是因为对你全身心的信任,却没想到,最后的漏洞出现在你身上,这种感觉就像在奋力作战时,被自己的人狠狠捅了一刀。我想,我之所以能生气那么久,不是吃醋,是委屈了,是真的委屈了……”
说到这,顾乔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砸在慕琛的胸膛上。
慕琛顿时觉得那里被
瞬间灼穿,刺刺得生疼。
认识顾乔四个月以来,他一次也没见她哭过,哪怕被客户刁难得差点身处险境,哪怕被林鑫害得四面楚歌,她总是风淡云轻,以最平和的状态面对。
慕琛怔怔地看着她,直至眼泪带出低低的啜泣声,他才将她一搂,让她上身靠在他胸膛上,贴近心口,亲了亲她湿润的眼睛,歉意道:“乔乔,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对项雪的纵容会伤害你,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项雪,却没想到项雪会以这种方法穿插在我们之间。”
顿了顿,慕琛继续说道,眸色开始发深:“也许不该这么说,如果我够好,任何人都插足不了,任何人都不会让你委屈,说到底是我做得不够。”
“其实这件事,我很早就想向你坦白,但就如你所说,越爱就越变得小心翼翼,而且它还事关我五年前秘密回国的事,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那时,安景同的投资公司刚起步,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亲自部署,如果我想结束那种流放的生活,必须回国一趟。项雪无意知道这件事,一定要吵着跟来,后来罗明轩安排中,考虑到和项雪在一起可以乔装,目标比较小,就叫我把她带上了。可没想到一入境,还是被慕鹏的人跟踪了,他还派了不少人来想无声无息了结我,后来,我在一座荒山中了枪,罗明轩就带着我和项雪找了一家小旅馆躲避。罗明轩是个生手,怕取子弹弄疼我,就用不知道从他会所哪个客人身上搜刮来的致幻药给我当麻醉药使用,以致我当晚做下了错事……”
也许是顾乔的眼泪刺激到慕琛,慕琛也不管她醉酒根本听不见去,就把那天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从他为什么回国,到怎么回国,到最后怎么和项雪发生关系……直至顾乔停止啜泣声,躺在他胸膛沉沉入睡,慕琛才停下话茬,眸中暗光涌动。
他就着这个姿势搂了她很久,久得顾乔打算翻身,慕琛才身体一翻,将她重新搁回床上,而后伸手揩了揩她满是泪渍的小脸,又亲了亲她的脸蛋,才重新起身,帮她盖上被子,转身离开。
……
顾乔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闪着宿醉的头疼,记忆则断在林晓染和何盼劝她喝酒的场景。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知道自己这喝酒就容易断片的老/毛病,顾乔干脆什么都不想,伸手挠了挠头,就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是肿的,顾乔疑惑了一怔,不过还是用快速的方法处理好它,又上了一层浓妆,就重新去上班。
走进办公室时,看到了好久没来自己办公室登门的何盼和林晓染,她们正一左一右坐在门口的等候沙发上。
见到她大步走来,何盼和林晓染当即从沙发上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蹦到顾乔跟前,拉住正在包里掏办公室钥匙的她,认真地看着。
看得顾乔一头雾水了好一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何盼才捏着下巴,意有所指地睨了林晓染一眼,一口鉴定完毕的语气:“她的眼睛肿了。”
林晓染做了个接收到的表情,一脸询问地看向顾乔:“乔乔,昨天晚上,慕总是不是欺负你了?”
“欺负?什么欺负?”顾乔看了看她们俩一脸诡秘兮兮的表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总啊,慕总昨晚送你回去了,你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何盼立刻攥住她的肩膀晃道。
“何盼,你又不是不知道酒后失忆症,别晃她了!”林晓染立刻拉开何盼的手,责备道。
顾乔却没理会她们的争执,脑子只停在何盼的那句话,好一会才愣愣地看向何盼:“你……你说什么,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