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国,七巧楼。
这座楼高三十三层,屹立在一片山岭之间,比周围所有的山都要高,有鹤立鸡群之势。楼体构造精巧,装潢精美,处处透着心。
单看外表,很难将这座楼与死客一词联系在一起,可这里确确实实是培养死客的家园,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七巧楼不仅外观精美,内部更是非同一般,里面充斥着各种危险的机关。普通人闯进去,必死无疑。
飞行符石一路飞到七巧楼附近三里地处,降落到了地上,如果再贸然往前飞,必然会遭到七巧楼的攻击。
方君玉跳到地上,随手一挥,将飞行符石收回乾坤戒,接着与葛惊天一起走向了七巧楼。他放出灵识,四下扫荡,发现周围有着不少的人,有的正在修炼,有的蛰伏在暗处,显然都是七巧楼的死客。
刚走到半路,树林中忽然闪出一道身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这个忽然出现的人身材肥大,长得一脸福相,不像什么死客,倒像个生意人。
这个胖子朝着方君玉与葛惊天深施一礼,满脸堆笑道:“方公子,葛先生,小的参见二位,欢迎你们来到七巧楼做客,副楼主江边月已经等你们多时了。二位请随我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他。”
胖子转过身来,在前面带路。
“早就听说七巧楼消息灵通,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情报网,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方君玉手握折扇,跟在了胖子后面,葛惊天也紧随其后。
方君玉乘坐飞行符石往七巧楼这边飞了一天多,七巧楼的眼线肯定看到了他,并把他的动向汇报给了七巧楼,所以副楼主江边月才能猜到他的目的,派人在此地提前迎接。
如果七巧楼的消息再灵通一些,听说了他不久前的经历,能推测出来的东西肯定更多。
在那个胖子的引领下,方君玉两人一路进入了七巧楼,这座楼内有着很多的房间很多的楼梯,而且许多楼梯还能移动,就好像一座迷宫。在没人引领的情况下,很容易迷路。
三人一路走向楼顶,七拐八拐,九转十回,足足走了一百多条楼梯,方才抵达楼顶。其实从窗户飞进来要比走楼梯省事的多,但是各地有各地的规矩,七巧楼的规矩就是来这里必须走楼梯。
对于这些小节,方君玉倒是满不在乎。
推开顶楼的一扇门,屋内酒菜香气扑鼻,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满是美味佳肴。一名神色冷峻的蓝衣男子坐在桌边,背后负着雌雄双剑,在他的头上,别着一个月牙状的发饰。他正是七巧楼的副楼主江边月,属于这里的二当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江边月站起身来,朝着方君玉两人微微躬身,朗声道:“欢迎二位,请这边坐。”
这个江边月倒是个干脆人,没有说那些诸如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
“多谢副楼主赐坐。”方君玉还礼一句,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葛惊天则是坐在了另一边。
满桌都是美味佳肴,可落座的三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沉默仅仅维持了数息时间而已。
方君玉第一个打破沉默,开门见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到贵楼,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还望手眼通天的副楼主能够告知。”
“下想从七巧楼这里买消息?”江边月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不同的消息,自有不同的价格。你既然来到七巧楼那就应该知道,七巧楼是个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
“不久前那场炸死众多皇亲国戚的爆炸,是何人所为?”方君玉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个问题是他最想知道的。
“自从爆炸发生以来,你是第十四个前来询问这个问题的人,可惜七巧楼也并非全知全能,有些秘密就连七巧楼也不知道。”江边月摇了摇头。
“既然你答不上这个问题,那我就换个问题。”方君玉随手一甩,将之前偷袭葛惊天的黑衣人尸体取了出来,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在座几位的胃口,就堂而皇之的丢到了地上。
江边月望向尸体,微微皱起眉头。
“这人是谁?”方君玉问道。
“不知。”江边月摇摇头。
“葛先生知道一些有关那场爆炸的线索,正当他打算说给我听时,这个黑衣人突然射箭偷袭他,幸亏我手疾眼快,把箭矢给抓住了。随后,我去追捕此人,结果他直接自爆灵识而亡。我觉得这是死客的作风。”
“确实是死客的作风。”
“而七巧楼正是培养死客的地方。”
“小玄国可不止七巧楼有死客。”
“还有哪里有死客?”
“死客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大部分都隐藏于暗处。小玄国内各方势力都会培养死客,一些强者或者权贵也会培养死客。总之我向你保证,这个死客与七巧楼毫无瓜葛。”
“好,我信你一次。”方君玉话锋干脆利落。
“多谢。”江边月微微点头。
方君玉一收手,将尸体收回到乾坤戒中,接着说道:“我问了两个问题,可副楼主都没能答上来,不得不说,实在有些教人失望。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跟贵楼商谈。”
“你还想谈什么?”
“这件事必须跟楼主谈。”
“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向来不见客人,七巧楼一切事宜,都是由我这个副楼主代为打理的。别说是外人,就连我这个副楼主,都未曾亲眼见过楼主本人。”
七巧楼的楼主是个神神秘秘的人,从不公开露面,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岁数,有多高的修为。
小玄国四大势力,有三大势力的当家人都摆在明面上,唯独这位楼主是隐藏在暗处的。
“我知道他从不见客,但你一定有跟他联络的方法,我不用见到他本人,只要能跟他说上话就行了。”方君玉步步紧逼。
“下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江边月怫然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