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十年到底需要多么大的坚持和勇气?”
季天洺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男人,微微顿滞了一下,继续说着,
“更何况,妙妙还是一个女孩子,却一直从来没有放弃过,不管你怎么冷漠待她。
而妙妙十年的感情,你是享受的。
墨离,你是我兄弟,也是我欣赏的男人,但是---
这一次,你推开妙妙的做法,我们都没办法理解,甚至---
原谅。
还是说,阿离,你自己能够原谅你自己?”
原谅他自己,呵呵,这辈子都不会了,不会了……
墨离僵硬的脊背,一阵轻晃。
季天洺的邃眸里,晦涩如深,一道沉墨的暗光,转瞬即逝,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紧紧抓着她的手。
告诉她,我爱她……”
……
告诉她,爱她吗?
墨离笑了。
抬起看着天花板的眼睑,一点一点的闭紧,隐匿起了那一层深挚的濯然。
可是,那垂悬在两侧的拳头,泛白的关节,在冷暗的房间里,更加刺眼。
当季天洺看到墨离竟然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的时候,冷寒的烟眸,突然跳了一下,更沉了!
冷魅的身体,一下子从办公桌前的黑色真皮座椅里站了起来。
季天洺越发鸷寒的眼神,紧紧的落在墨离悲寞弥漫的脸上,厉声问着,
“阿离,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
“唰”的一下子---
墨离冷漠的睁开了眼睛,直直的对上了季天洺厉然的眸光,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
“没有。”
然后,木然的转身,满身竟然看不到一点点温度,径直的朝着房间门外走了。
看着墨离的背影,季天洺的脸,沉得更深了。
……
走出了房间的男人,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的空壳。
木然的脸颊上,看不到一丝人气,颓败,落寞,荒芜……
哪里还是那个暗火最高作战领导的墨离!
谁都看不见,那具空荡的躯壳里,破碎成沫的心脏,早已经血淋淋的一片了。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做不到顺其自然。
对不起,妙妙……
空洞的眼睛,突然就像是西伯利亚最寒冷的冷气袭来,充斥了整个原本漠然混沌的眸底。
瞬间---
浮起了一层心碎成冰的冰雾,然后凝结的冰珠,无情的砸落下来,随着墨离僵硬的脚步,沿碎了一地……
突然---
“呜”的声音,上衣胸口的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唤醒了就要被冷寒侵袭而崩溃的男人。
……
法国,普罗旺斯。
古老的城堡前,一片紫色浪漫的薰衣草。
紫色的花海里---
一抹雪白色的娇影,裙角翻飞,随着轻风,紫色飞舞。
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最美的画……
“亨瑞,快来啊!”
季天妙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拿着单反不停的对着她拍照的男人,挥着手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