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略微一数,至少放了二十多个菜,要知道吃饭的人,不过区区三人而已。
齐王李景遂坐在上首,看见两人进来,笑道:“杨琏,怀柔,快过来坐。”
杨琏有些踌躇,这看起来是齐王的家宴,自己该坐那里?
齐王李景遂呵呵一笑,道:“来,杨琏,你坐这里。”指着的是他的左边。
这时候以左为尊,杨琏微微一愣,齐王李景遂又道:“怀柔,你坐这里。”指着的是右手边。
怀柔公主快步走了过去,在右手边坐下。
杨琏略略犹豫之后,也在左手边坐下。
菜都已经上齐了,杨琏闻着香味,也觉得有些饿了。
齐王李景遂很善解人意,笑道:“杨琏,这一次你载誉归来,本王简单摆一个酒宴为你庆功,你莫要觉得简陋。”
“齐王言重了,杨琏何德何能,一切都是为国效力,为陛下效力,为齐王效力。”杨琏说道,端起了酒樽,又道:“杨琏敬齐王一杯。”
“好,好!”齐王李景遂知道杨琏的脾气,当即也不多话,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怀柔公主道:“我也要喝。”说着举起酒樽,浅浅喝了一口,顿时咳嗽不已,这酒太辣了,她第一次喝。
杨琏笑道:“公主少喝些,多吃菜。”
“对,对,怀柔你听见了吗?杨将军要你多吃菜。”齐王李景遂放下酒樽,呵呵笑道。
怀柔公主脸色微微一红,想来是喝酒所致。
齐王与杨琏便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怀柔公主慢慢吃着菜,见两人聊得火热,又多半说的是国家大事,只得低下头吃吃喝喝。
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杨琏与齐王这才酒饱饭足。至于怀柔公主早就吃饱了,呆了半响无聊,早早退了下去。
“齐王,我该走了。”杨琏朝着齐王李景遂拱拱手,打算离开,他还有事。
“杨琏呀,回到客栈之后,有件好事。”齐王李景遂呵呵一笑。
“好事?什么好事?”杨琏奇怪地问道。
“此事保密,你去了便知道了。”齐王李景遂笑道。
杨琏点点头,知道齐王不肯说,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当即拱手告辞。两名太监将他送到门口,早有侍卫牵来了杨琏的战马,杨琏翻身上马,朝着客栈奔去。
酒喝了不少,出了门,被风一吹,居然有几分晕沉沉的,杨琏放缓了脚步,双手握着缰绳,慢慢而行。走到半路,就见一个人挡住路口,杨琏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来人正是朱令赟,他策马立在街道中央,看见杨琏走来,冷哼一声,道:“杨琏,你好大的胆子。”
杨琏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朱令赟,哼了一声,道:“好狗不挡路。”
“混账,你说谁是狗?”朱令赟大怒。
“谁当我的路,谁就是狗。”杨琏仔细打量了一番朱令赟之后,便想起来了,这不是李弘冀身前的那条狗么?
朱令赟被气的握紧了拳头,见杨琏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有心想要教训他,又觉得曾忆龄在燕王手上,杨琏若来,早晚有他好看。那时候再报仇也不迟,何必此时与他口舌之争?当即同样冷哼了一声,道:“我正要前行,焉知你不是你挡我的路?”挡路决然是不肯的,不然被驳了面子,日后在金陵城还怎么混?
杨琏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朱令赟的脸庞,冷哼了一声,继续策马前行,似乎没有看见他的样子。
朱令赟脸色十分不好看,杨琏的战马比他的高大,如果杨琏真的闯过来,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见距离渐渐近了,杨琏没有丝毫勒马之意,只得勒转马头,让杨琏走了过去。
杨琏回头一笑,道:“听话的都是好狗,来,我这里有两文钱,给你买块骨头罢!”说着,从怀中真的掏出了两文钱,朝着朱令赟弹了过去。
铜钱带着声响,朱令赟只得伸出手,将两枚铜钱抄在手中,正要反唇相讥,杨琏已经远去。朱令赟咬牙切齿,冷哼了一声,道:“小人得志,早晚要你好看。”说着,策马朝着燕王府奔去。
此时,燕王府内,李弘冀正在踱步,他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陛下居然想要把怀柔公主许配给杨琏。来通风报信的小太监说,陛下已经写好了圣旨,令高泽前去宣读圣旨,这就意味着,杨琏成为大唐的驸马爷,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了。
就李弘冀而言,他绝对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杨琏真的娶了怀柔公主,杨琏与齐王的关系更近一步,他势必会为齐王死心塌地地效力,这样,李弘冀想要从齐王手中抢过储君之位,就更困难了。
此外,李弘冀一直觉得杨琏就是前朝的旧太子,如果他真的成为皇亲国戚,恐怕以他的手段,这大唐的江山,也许数年,也许十几年,就会姓杨,而不是姓李了。
李弘冀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觉得必须要阻止这样的是回请发生,可是该怎么办呢?去找陛下收回圣旨?可是,从时间上来说,杨琏很有可能已经接到了圣旨,君无戏言,圣旨收回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场婚事作废?李弘冀苦思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办法,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出了一身汗,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朱令赟带着愤怒进来了。
“真是不可理喻,这个杨琏,实在是太嚣张了。”朱令赟一进来,就嘟囔着。
李弘冀听着,便问道:“朱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卑职遇见了杨琏,此人如今趾高气扬,当真是让人生气。”朱令赟说道。
李弘冀一愣,道:“怎么,你刚才遇见了杨琏?”
朱令赟点点头,道:“正是。”
李弘冀顿时兴奋了起来,这样看来,似乎还有机会,他立刻走了大门,要去面见父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