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非离只是冷哼一声,懒得回答,而盎暖的脸色却愈发惨白,她和夙非离之间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让楚胤琛知道。
而楚胤琛又是何其聪明之人,盎暖身上的毒他知道,但是除了他培养的人手中有再研制的解药除外,若是想要解开她的毒,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原本还不清楚是谁带她来这里的,但是看到了夙非离之后,似乎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而扶桑,和夙非离之间……
“扶桑,你真是糊涂!”楚胤琛怒斥。
为了彻底的摆脱他,为了解开她自己身上的情毒,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盎暖一听,脸色阵阵发白,袖袍里的手深陷手掌之中,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多么……可笑!
“她是糊涂,她甚至是该死,但是楚王,以后她的生死,也只能有本皇子来论定,毕竟你很清楚那所谓的情毒是什么狗屁东西!”夙非离冷嗤,目光阴戾,嘴角噙着冷嘲的笑,却说出令人胆寒的话。
楚胤琛深深看了盎暖一眼,好半晌,只留下一句话便消失离开,“好自为之”。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能再插手进去,扶桑于一定程度来说,被他当做朋友,或者是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他所始料未及,也是心中不忍的。
更在某种情况上,那人哪怕是普通人,都比夙非离好上千百倍,他身边如果被称为虎穴,夙非离身边那就是狼潭,以夙非离的性子,退一万步讲,有了解药,恐怕扶桑会死的很惨。
好自为之……
扶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消失,眼眶变得愈发湿润,这一次,她是真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吧……
“你是傻了吗,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很丑的知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难看死了!”夙非离看着她脸上,竟然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悲伤,沉痛,这哪里应该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他本来就火大,如今看着她这般模样,只觉得一股火憋在心里更是忍不住爆发,各种吼斥。
耳边是夙非离的大吼声,哪怕她的耳朵要震聋了,她都像是没有听到那般,呆呆的看着眼前楚胤琛离开的地方,一动不动,只是眼眶里的水雾愈发模糊了。
夙非离根本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他需要发泄,各种情绪的发泄,而盎暖却像是魂魄已去,完全无视了他,夙非离怒到最后,干脆一把将盎暖抗在肩膀上离开。
……
雪芙蓉勾勒的床帷,金丝楠木宽踏板,红色一重帷幔被床榻的两侧金钩勾上,桌案上朦胧的两段龙凤喜烛,耸在高高的灯罩里,在帷幔上打下一个细长的暗影。
苏慕凉一袭大红喜服坐在床榻上,头上的凤冠霞帔弄得她脖颈酸疼,好久没有进食,她身体真是有些快抵挡不住了啊。
在这时,门突然被打了开来,而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慕凉的呼吸突然凝住,“夙非离?”
这不是猜测,和夙非离在一起有很长的时间,哪怕不是听脚步,就是感觉那种迎面扑来的气息,她都可以判断出来。
“是这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不幸?”夙非离顺手拉过一把椅子,正对着苏慕凉,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眼前这个穿着一袭大红喜服的新娘子,是他深爱的女人,但是新郎却不是他。
他从来没有羡慕嫉妒过谁,但是这一刻,他深深的嫉妒夙君颜,只因为,苏慕凉爱他,被她所爱上的男人,是何其有幸。
她真美,看着她穿着大红喜服,心中是一种莫名的悸动,甜中泛着苦涩,若是挑开她盖头的人,是他该多好。
“非离,你可有何事?”苏慕凉终究是不忍心,再对他说太多伤害的话。
“想象一下,你是我的新娘子的感觉,如今看起来,真好看。”他说的简单真实,却让苏慕凉的心一涩。
良久,苏慕凉微微低下头,“非离,别这样,你以后会遇到你喜欢的女子。”
夙非离倏地大笑了几声,“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