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惆果然还是听话的。

“向晚，我知道你心里会有些绝望，但是逃避总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苏慕凉渐渐步入正题。

她的目的直接而又简单，那就是继弄去她腹中的这个不该出世的孩子后，割断她对尉迟冽的情愫，不再让别人为难，也不再让自己为难。

苏慕凉承认自己也是自私的，她本无权干涉别人的私下生活，却为了琉璃珠，去做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双手染血。

顾向晚难得嘴角有些苦笑，“怎么办，苏锦，我感觉好痛苦，如果我死了，那么是不是一切都解脱了。”

她的话音一落，苏慕凉手中的白瓷杯便被她用力的落在那桌几之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不要动不动就说死，你还没有那个资格，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你自甘堕落，顾向晚，你要不要这般没有没出息？”苏慕凉突然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带着怒意的说道。

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向晚一边听着，一边去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尽管她一直压抑着没有出声，但是泪水已经从她的指缝间缓缓渗透过来。

苏慕凉现在再一次知道了，对她说这些根本就不会起到一点作用。

就好比，她问，你累么？顾向晚答曰，我累。苏某人又道，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顾向晚却在此时轻轻道一句，那我死吧。

而就在苏慕凉心力交瘁，不想多给她废一些口舌之时，却在一个不经意的侧头间竟然发现她的脖颈处，竟然有一抹浅紫色若隐若现。

尽管顾向晚穿了立领的衣衫，将脖颈处围的严实，但苏慕凉依然相信天下没有不露缝的布，因为她就在顾向晚的一个垂头间，看到了。

苏慕凉眸子瞬间冷凝起来，她本来离顾向晚比较近了，加之顾向晚的反应根本没有她快，所以当苏慕凉猛然拉扯来她雪白脖颈处的衣衫时，顾向晚正大惊失色的想要后退。

“……他干的？”看着顾向晚的脖颈之上，颈窝上竟然都是一些青青紫紫的吻痕，衣衫里面更是可想而知，苏慕凉看到这一幕，好半晌才咬着牙问道。

顾向晚却像是有些崩溃似了一般，猛然从她手里挣开，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大哭起来，“走开，走开，不要你管！”

苏慕凉心中一股气郁积在心中，就那么看着失控的顾向晚，她知道她又猜对了。

不过这让她一瞬间又有些茫然了，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尉迟冽竟然又对她做了那些龌龊之事，如果说之前对她的那次侵犯是因为喝多了酒，那么这一回呢？

又是因为喝多了酒，且又恰好走错了房，最后阴差阳错上错了人？

不可能的，苏慕凉觉得，事情也许并不是她之前想的那般简单，她之前一直以为，顾向晚是单恋。

苏慕凉微微俯身，递给了顾向晚一条方帕，随即坐在她的身边，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前方，缓缓开口道，“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顾向晚此时已经抹去泪水，双手环住膝盖泪眼朦胧的将脸贴在膝盖之上，哽咽着道，“……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三更半夜闯进来，我昨天本来真的有想要再次离开这里，用距离和时间去消磨对他不该有的感情，然而他却又……”

“他就没有对你说什么吗？”苏慕凉拧眉紧紧追问。

见苏慕凉这般问，顾向晚却侧过脸不去看她的眼睛，透过那朦胧的水雾，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来，在昨天深夜二人至死欢愉的那一瞬间，他深深的埋在她体内，在她耳边轻喃喃了一句，“顾向晚，我爱你”。

顾向晚当时已经累的不行，记忆淡薄的狠，然而苏慕凉这般一问，她却猛然间想了起来，神色也有些微变，好半晌，她磕磕绊绊的冲着苏慕凉道了一句，“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么……”

“……”

苏慕凉刚想下意识的摇头，却想到也不全然都是这般，“他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