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小的让宫外人准备放箭雨。”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官员大声道。
“让他走。”
“太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他的话音还没落完,便被夙君颜一个清冷的寒眸扫射过来,夙君颜薄唇又启,厉声道,“让他走!”
天启十年九月十五日,这一日在沉重的历史扉页之上深深的刻下了一笔。屹立在皇权之巅的夙氏皇族土崩瓦解,夙君颜改国号为永宁,收于大景皇朝旗下,而夙君颜虽然是大景皇朝的太子,却不随皇族轩辕姓氏,随母姓。没错,他娘亲,姓夙。
这是属于上一代的渊源纠葛。
阴风怒号,白浪排空,高高激荡的浪花一波一波的袭来,撞击在底崖下的崖壁上,水花四溅,卷上从上空滴落下来的丝丝缕缕血水,迅速的引来几条鲨鱼。
这些鲨体型不大约两米长,却都长着一张大嘴,嘴大得不成比例,密布着恐怖的牙齿。
骤然一块血肉从那涯边迅速掉落,只见几条鲨鱼一哄而上,还没等挨到水面,便被那几条鲨鱼瞬间撕裂的七零八碎。
这些鲨鱼牙齿极其锋利,下排牙齿固定食物,上牙切割。这些牙齿将猎物牢牢抓住,那些尖牙把猎物刺穿,撕扯猎物的肉,比餐刀还快。
尤其是见了血后,让这几条鲨鱼愈发的疯狂起来,张着大口,尖利的牙齿上挂着碎肉和血汁,犀利残暴的眸子死死的盯住它们的上空,而在它们的上面,赫然悬挂着一个人。
一条布满细小铁刺的铁索将身穿一女子悬掉在涯边上,那铁索上的铁刺紧贴那女子纤细的手腕,尖利的铁刺根根陷入她的血肉之中,鲜血顺着小手臂往下流,袖口褪至肩肘,就那样将她的手臂染成一道道蜿蜒的红色血道。
那女子身穿一袭素雅的白底印桃花锦段长衫,两条纤细笔直的腿直直的垂在半空中。
两只白皙精致的玉足不着寸缕,脚心被利器划破,鲜血顺着晶莹剔透的足趾形成一条血线,簌簌的坠入那海中,引得那些鲨鱼不停的张着血盆大口,在涯底打转,被那诱人的血腥味道几欲逼疯,恨不得一口将上空吊着的那人一口撕烂咬碎。
“怎么样,害怕了吗?”一把弯刀匕首在一张淡雅出尘的精致容颜上游走,刀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轻轻一抿,瞬间从贴着脸的匕首背部溢出一丝鲜血。
那说话女子长着一张极其魅惑人心的容颜,眉眼都不能用精致来形容,简直太过于细致,眉如远山青黛一点,杏眸似山涧潭水一汪,鼻梁直挺,一抹朱唇红润有光,眉间那抹晕出来的一点朱砂,美得惊心。
一袭淡金色立领镂空斜襟长袍,内着瑰色抹胸百褶裙,无论是外袍还是长裙都无一不是奢侈华丽,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高贵的飞云鬓,头上带了一个精致的坠珠扇形金钗,身量纤细如湖边柳絮般柔软。
此人正是那日在古墓之中,夙非离口中的那位大景皇朝三大开国元老世家中最为出色的女子,裴家大小姐,裴蔚莞。
也是大景太子的未婚妻。
此时悬挂在涯口上空的女子听到裴蔚莞的话,那双微阖的眸子微微睁开,古潭般幽深难测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像是垂吊在半空中即将等待喂鲨鱼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眸子没有丝毫感情,嘴角却蓦的一勾,“怕,怎么会不怕。”
“哈哈哈,我就说像是这般平淡无奇的女子到底到底哪里值得太子的喜欢,不过是个被人玩耍的愚蠢货色。”
裴大小姐放肆的大笑着,眸子里却暗含着毒蛇一般的眸光,说道某处脸上竟然有几分狰狞之色。
她讽刺的说着,又转而随即道,“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了真相,原来,太子的对你的喜爱不过是利用你,拿你当掩护,来蒙蔽别人的眼睛,好早一步夺得天启。”
她的话音刚落,苏慕凉低垂的眸子豁然放大,被吊着的双手死死得握紧,那铁锁的上的铁刺立马陷的更深了几分,一双手疼的早已经冰冷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
苏慕凉豁然睁开的眸子透过被血沾黏上了的羽睫,冰冷复杂的目光穿过涯上重重兵马,一眼定格在宗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