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大仙斜着眼睛看一清,“就你?你就是农神庙的庙祝?怎么这样呢啊?这也太毁农神形象了。”
“娘的,这猥琐老道,辣眼睛!”
“不行,换人,坚决换人!”
一清老道欲哭无泪,趴在地上,心都碎了,“不要啊!冤枉啊!一清自打侍奉了农神,勤勤恳恳,战战兢兢,一片丹心日月可表啊,一心师兄明鉴啊!”
一心师兄?庄主眼角直抽抽,你可真敢叫,你当得起本大仙的师弟吗?
可是这心里怎么会有辣么一点点酸捏……
“师叔,一清道长这里,有点那个。”莉娘指指一清,又绕着自己脑袋画圈圈,表示一清脑子有问题,你跟他计较,那你就输了。
国公爷也说:“这个一清我也见过几回,脑子是有点轴,除了吃饭喝酒打拳就是侍奉农神,别的啥啥不懂,不过他单纯有单纯的好处,农神庙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听说香火越来越旺了。”
庄主哦了声,“这么说他还是有功的咯?”
一清扯着道袍袖子抹泪,带着哭腔道:“不敢说功,师弟我对农神是真心敬仰,侍奉他老人家是应当应分的,师兄您行行好,千万别让皇帝陛下撤了我啊。”
庄主眼中星光乍现,看了一清一眼,便端起茶杯喝茶,莉娘知道一清过关了,连忙示意张春扶他起来就坐,又**花打热水来给他净面。
一清弱弱地喊:“那个,春花啊,咱不忙净面,你快去帮我看看厨房还有没有饭啊,我这天没亮就赶着进城拜见师兄,早饭都还没有吃啊。”
莉娘使了个眼色,春花连忙答应着往外跑,这个一清,老熟了,你不给他吃饱他会一直念叨,哎,这些年不知来蹭了多少饭,习惯就好。
一清在英国公府玩了一天,时时跟在庄主身后,左一个师兄右一个师兄的叫着,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像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想要找到家人那般,很纯粹的依恋。
没有办法,他武家山的道观都塌了,老道士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流落到京城,可不就是孤苦伶仃么。
庄主看他心思单纯,脑子一根筋认死理,你不让他叫师兄他就哭给你看,几十岁的人了哭得像个孩子,罢了,随他去吧。
心里有些悲凉,道门没落至此,造化弄人啊。
因着一清的悲惨遭遇,第二天戒痴和尚找上门来,庄主很生气,大声喊:“不见!叫他从哪来滚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