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娘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兄长,下回再给三叔写信,就劝他不要老贴补二叔一家,升米恩斗米仇,给习惯了,哪天你突然不给了,人家一定说你不对。
养出一窝白眼狼来了,不是给自已添堵吗?这事不能干。
这一年,子洋成熟了很多,特别是这回跟着书白出去游历回来,长高了也长壮了,脸上也时常露出思考的神情,不像从前那么爱蹦爱跳爱招猫逗狗了。
摆供品的时候子洋还脸红了,二房准备的四个馒头实在不能和大房的鸡鸭鱼肉相比,太抠搜了,他知道家里有钱,祖父和他爹都纳了妾了,要养庶子了,哪能没钱,东西不是弄不起,偏要整出这个寒酸样儿来,心塞啊。
祭扫完毕,二叔倒有话说了,“书白媳妇,你奶和你婶儿病了,胃口不好,拖了好几天都不见好转,这鸡鸭就给子洋带回去熬点汤给她们喝,补补身子,兴许就好起来了。”
林翠屏心里膈应得很,淡淡说了句,“奶奶和二婶病了?要不要紧?请大夫看了吗?吃的什么药?”
莉娘拼命忍笑,嫂子每次问候病人都问人家吃什么药,把人噎得脸红脖子粗,特别好玩,这招得学。
莫文锐以为张张嘴,好吃的就到家里来了,哪想到这个小媳妇会问这么多,一下子竟无言以对,这时候刘娘子把话接过去了:“昨儿晚上特意接了李大夫过府看过,说主母是忧思过重,多多休息,吃点好的就会好起来的。”
林翠屏看都不看刘娘子,直接呼唤莉娘和清源下山,一个妾,有什么资格这样和她说话,即便是老太爷的妾,那也是妾!
被落了面子的刘娘子,立马眼圈儿就红了,洒着泪珠儿靠向老秀才:“老爷……”
老秀才喝道:“喊什么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走!”心里却恨极了林翠屏,这样不给他面子,这个孙媳妇心野得很哪!
子洋心中羞愧,不愿意拿大房的鸡鸭,不等他爹吩咐几步就跑没影了,最后是玫娘提的篮子,她的地位真是还比不上两个妾,这一路回村多少村民在暗中耻笑,她暗暗咬着牙,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酝酿着风暴,不知何时就会暴发。
莉娘扶着嫂子,书白背着弟弟,刘顺和福叔挑着轻了好多的担子,回到家中,仆妇们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今天过节,怎么也得喝上一杯,单独敬一下泉下的父母,也希望祖宗保佑大伙心想事成。
仓房中搬出珍藏在地窖深处的仙酒,这坛酒有五斤,莉娘说过除了她谁都不准动,现在还是满满的,今天拿出来一家人分了,主人们喝了一斤半,剩下的给奴仆分掉,从大到小都有,也算是发个福利吧,奴仆没有好身体也不能很好的做事不是?
林翠屏不擅酒,被相公劝不过才闭着眼睛灌下一杯,然后她的眼睛亮了,“好酒呀!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喝完了身上暖和和的。”
“嘿嘿,我师傅出品,必属精品,这酒说是仙酒也不为过,天下再也找不到这样的酒来。”莉娘得瑟了一句,兄长的眼刀就扫过来了,她赶紧闭嘴。
“原来是道长师傅酿的仙酒,真是好酒啊。”林翠屏亲自拿起酒壶,挨个给相公和弟弟妹妹们满上,喝了这酒,她心中的抑郁之气都消失了,把她那个渣爹忘后脑勺去了。
吃过饭,莉娘找上兄长,和他说了三叔的事情,那边妾都纳了两个,却没有一个人想过三叔还是个光棍儿,不能指望他们给娶三婶儿了,叫三叔自已攒钱娶媳妇吧,别再往家寄东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