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虫镰在手,高粱杆再硬再粗也不怕,何况莉娘说高粱杆另有大用,得小心收割,让别人插手就怕糟蹋东西。
为了不让人怀疑,虫镰早就挂在仓房的墙上,书白取出来,顺便拿了一个布袋就往后院走,杜仲带着五个护卫也跟着去,莫家没有多余的镰刀可供他们使用,他们可以帮着搬搬抬抬。
此时清源正在房里写大字,听到外面热闹,坐不住了,大声叫嚷,莉娘急忙跑进去,“叫什么呢,乖乖写你的字,写完才可以出去玩。”
杜黎摇着大红纸扇跟进屋,看到那么小的娃娃在写字,十分惊讶,“哎哟喂,小娃才多大呀,你们就让他读书,是不是早了点啊?这笔他能拿得稳吗?”
小娃最是气盛,哪能让人说不行,当下抬起小下巴叫道:“我学大字都学好多天了,我能拿稳笔,不信我写给你看。”
张信黝黑的眸光一闪,也起身走来观看清源写字,看了一会他低声说道:“笔锋稚嫩无力,但胜在坚持,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
莉娘和杜黎都扭头看他,张信又道:“三岁看老,噗!!!”
这一声噗,是张信吐血的声音,一大口黑血就这么突然间从他口里喷出来,正正喷到炕桌上,把清源吓愣住,而张信眼睛一闭仰头就倒。
情急之中莉娘也顾不得许多,胳膊一伸将他拦住,而杜黎的手先发后至,此时才堪堪抱住张信揽进怀里。
“信哥儿!信哥儿?你怎么样了!”
“快让他躺下,清源,清源?快挪开让哥哥躺下。”
听到二姐叫名字,呆愣中的清源才回神,他后怕的爬起来向二姐身上扑,莉娘忙腾出一只手夹住他挪到地上。
小娃估计吓到了,死死抱着二姐的大腿,走一步跟一步,就像多了一个腿部挂件,莉娘也怕弟弟吓出毛病来,可此时顾不上安抚他,得赶紧救治张信,真出事一家人绝对死定了。
“杜公子,世子他是什么病啊,身上有没有带药啊,要不要我去找村里的大夫来看看啊?”
“我也不知道哇,明明昨天太医还说已经好很多了,怎么隔了一晚上就这样了?”
莉娘急得跳脚,“那现在怎么办!你看他嘴角还在流黑血呢,到底要不要请大夫?还是你送他回府延请太医?”
杜黎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此时回府,路途太远,就怕来不及,村里的大夫又不能轻易相信……”
这时,外面的人都跑了进来,侍书一看他主子的样子就哭天抹泪的,问他有没有带药他就使劲摇头,书白眉头紧蹙看向莉娘,“你去,把咱家最后一点老参熬汤给他喝,先把命吊住。”
“老参熬汤?”莉娘心说咱家哪来的老参哪,却见兄长使劲冲她眨巴眼睛,顿时心有所悟,“哦哦,我这就去。”
家里没参,可有仙桃,莉娘抱起清源冲去厨房,然后让他坐在小板凳上。
锅里还有刚烧的开水,莉娘舀剩一小碗,避着清源从戒指里摸出一枚仙桃,用指甲撕开皮抠出一小块桃肉扔进锅里,再用锅铲捣烂让其融化在开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