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谁惹是生非了?”
晏水月讪讪地笑道:“是我,是我还不行吗?”
“本来就是你,别说得那么不情不愿。”
“没有,哪儿来的不情不愿?今天你再复习一下我之前教你的东西,然后我教你剑法。您现在得尽快些点武功好保护自己,等下一次要是再被捉到,你就可以他跑了。”
韩洺皱着眉说道:“这话说的不对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差点被抓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看是你应该精进一下自己的武功才对,和我有什么关系?”
晏水月有些尴尬:“咳,好吧,事情虽然是我做的,不过毕竟被抓走的人是你,所以我偶尔还是有点蒙,总觉得其实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一样。”
“算了,毕竟我们两个是夫妻,所以不管是谁做的,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能有什么区别?”韩洺挑眉,“你是想这么说的吧?”
“太对了。”晏水月对着韩洺比了个大拇指,“看来我们之间还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你竟然连我心里想什么都能猜到,我们如果不是夫妻,那岂不是很可惜?”
晏水月刚要和韩洺练功,结果晏大人就来了。
晏大人见此情况气得瞪着眼睛就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晏大人看向晏水月说道,“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叫你别再教他功夫,可你竟然还不听话。他什么功夫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现在还做出了这些危险的事情,他要是再会点武功,岂不是更要自不量力地去做别的事?现在是偷鸡摸狗,那将来呢?难不成要杀人放火?”
“爹,他怎么可能杀人放火呢?”晏水月没想到竟然那么倒霉,才一拉他出来练功,就被她爹抓了个正着。“我知道您不让我教他功夫,我也没教他什么,只不过他最近身体恢复了些,所以我就想让他动一动,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仅此而已。我是什么水平您还不知道吗?就我的功夫说实话也没好到哪儿去,我能教他什么啊?要是真的指望着我教他的功夫去做些什么,那岂不是等着被抓?”
晏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可真的是我娇惯坏了,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难道是因为你现在成了亲,所以就开始不听爹的话了?”
“这怎么可能?爹,您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倒不是想对你说,我是来找他的。”晏大人看向韩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谈什么?”
韩洺点头:“我知道,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先进屋再谈吧。”
晏大人走在前面,晏水月拉着韩洺的胳膊,小声说道:“我爹来找你谈话肯定没什么好话,不管他说什么,你听听就好,别太往心里去。当然了,你也别和我爹顶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爹可是宫里面皇子的老师,就连太子都被我爹敲打过。我爹的脾气就是,你越是和他反驳,他说的就越是热闹,所以你如果不想再听他多说什么,那你就静静地听着,知道吗?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毕竟那是我爹,我对他的了解自然是靠谱的。”
“好,我明白了。”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
“来了,爹,您忘了他现在身子不舒服吗?虽然伤口也在恢复,不过时间太短,没恢复太好,还不能走得快呢。”
“怎么,你们还想要磨磨蹭蹭地走上几个时辰?就这几步调的距离,即便身上的伤再怎么没恢复,也没必要走得那么慢。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该说的话迟早都要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晏水月撇了撇嘴,她当然知道啊,她又不是故意在磨蹭,她只是在嘱咐韩洺罢了。
“你现在从大牢出来了,我想听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晏大人单刀直入,直接就问道了点子上,“我不知道太子都对你说了什么,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你还想继续做下去吗?”
韩洺没说话。
“你这是无话可说?”
“爹,我不后悔我做了那件事,至于以后我还会不会做,我也不确定。毕竟这世间坏人那么多,可怜的人也那么多,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视而不见。如果我这么做了,那我应该也不会安心。我做事是要根据自己的良心走的,可不是考虑是不是能保自己周全。我知道,现在我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我算是半个晏家的人,我的所作所为都会牵连到晏家,如果我做了什么,有可能你们也会跟着受牵连。不过晏大人您是个好官,您明事理,辨黑白,难道您就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从官府中人手里逃出来的漏网之鱼继续为非作歹吗?”
晏大人一时语塞。
他来这里本来是想质问韩洺,没想到现在韩洺这几句话倒是让他无话可说。
口齿伶俐,他似乎不太是对手。
“那些人就算真的有罪,也不是该你来处置的。你是什么人呢?你是什么官阶?你无品无衔,什么都不是,你没有权利这么做。那些人自然有那些人的去处,而你的这种方式,不止是我,是大家都不能认同的。你自己觉得你是做的好事,被你帮助的人觉得你是好人,可其他人怎么想?大多数的人在你身上贴的标签无非还是个贼字。你现在是水月的丈夫,你是个贼人,那水月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她是什么?是贼夫人吗?我为人如何、品性如何,那都是唯心而已,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心疼自己女儿的。我不想看着她将来的人生都被你毁了,这是我一个做父亲的最简单的心思。我也没什么别的期望,就是想让她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这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