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熙祥听闻慧安竟着人去请族谱,登时心中咯噔一下,他暗恼自己掉以轻心,这些年来竟都忘了族谱一事。想到当年自己屡次劝说沈强,叫他开了祠堂将沈峰逐出族谱,但那老狐狸却每每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与他,孙熙祥便气的银牙紧咬。
有那族谱在,非要撇清关系却是不能的。只是如今侯府之中他才是主子,他非要将人赶出去,谁又能奈何住他?今日说什么,他都不能叫沈家四兄弟留在府中!
孙熙祥想着也不再做那面上功夫,当即便拍案而起,瞪着慧安,怒道:“为父的话你都没有听到吗?为父说要将他们赶出去就自有为父的道理,你这是要忤逆父亲做那不孝子吗?”
一旁杜美珂瞧见孙熙祥怒喝慧安,不由勾了勾唇。心道如今可真是fù_nǚ成仇了,这是真撕破脸了,以后她还用地着担心孙熙祥不和自己一条心吗?沈慧安到底年幼,竟到现在还没看清她那父亲的真面目吗,就凭着一本族谱,便想沈氏四兄弟进府,呵呵,未免太可笑了。
慧安闻言心中冷笑,却不得不低了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着声音道:“父亲莫气,女儿怎敢忤逆父亲,只是若真是舅父一家,且不说伤了亲戚间的情谊,女儿此刻将人赶出了府,来日被人知晓此事,该如何议论女儿,看待我凤阳侯府啊。人是女儿请回来的,父亲心中有疑,女儿也不敢坚持。只是如今事情还没弄清楚,便不能随意赶人,父亲一向心疼女儿,难道忍心女儿将来被人指摘苛待舅父?还望父亲体谅女儿一二。”
慧安将话说到了这份上,那孙熙祥再坚持赶人说出去却是要被指责不慈了。他瞧着低着头一脸恭敬的慧安,不由气的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一时屋中的气氛便僵了下来。
却与此事,院外传来一阵喧嚣,接着门帘被一脚踢开,屋中光影一闪,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正是沈峰。
他一进屋便大喝一声,道:“孙熙祥,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子上了门不出去迎接还罢,竟还叫一杆小厮堵在门口拦住老子。几个小瘪三就想对老子动手,哈哈,还不是三两下就让老子给收拾的屁滚尿流。你把老子也当成你这脓包软蛋了不成?怎的多年不见,你小子竟半点长进都没。咿?咋回事,安娘你怎跪在地上?这大冷天的别伤了身子,你们这些个丫头都没长眼吗,还不快去把姑娘扶起来!”
冬儿几个闻言,心下一喜,忙就上前将慧安扶了起来。
孙熙祥瞧这沈峰却是气的呼呼喘着粗气,而沈么童瞧见父亲来了,已三两下凑了过去,唧唧咕咕地便将方才屋中发生的事给说了一个遍。
沈峰闻言却也没什么面部神情变化,也不等孙熙祥招呼,几步跨到另一个正位上,一屁股坐下,大刀阔斧地叉开两条长腿,便碰碰的拍了两下桌子,怒道。
“茶呢!想渴死老子啊。”
慧安忙将自己未曾碰过的茶亲自端上过去,沈峰接过,嘿嘿一笑,道:“还是俺这外甥女心疼舅舅,比你那不长进的父亲可强多了。”
沈峰进来就骂孙熙祥是脓包软蛋,又一口一个不长进,还讲桌子拍的震天响,孙熙祥早已被气得两道胡须哧哧乱颤,人更是跟得了羊角风一般依在椅子上抖个不停。
他正欲出声,谁知沈峰咕咚咚两口便将那茶给灌了进去,咣当一声便将茶盏扔在了桌上。
他那动作突然,茶盏扔到桌上,茶盖飞起,差点砸到孙熙祥放在桌上的手。孙熙祥被吓了一跳,便见沈峰盯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道。
“嘿嘿,怎地,多年不见莫非你连老子都不认识了,也要赶出府去不成?”
孙熙祥闻言手一抬便欲也去拍那桌子,只他那手刚抬起沈峰便眯了眯眼,哼了一声,孙熙祥当即便有些生怯,生生收了手,只是却豁然站起,冷声道。
“沈峰,当年你是被岳父赶出侯府的,怎还好厚着脸皮子回来!”
沈峰见孙熙祥如此却也不恼,只冷冷一笑,盯着孙熙祥,道:“当年之事老子乃是遭人算计,老子顶天立地,行得正坐得端,为何不敢回来?当年父亲迫不得已将老子赶出府去,却未曾动那族谱,他老人家是何意思不用老子来说吧?父亲当年都是为了清姐儿,为了顾全你孙熙祥的脸面。老子被人算计了,出了那等事老子认了,二话不说便离了侯府。这些年也未曾回京,就是指望着你小子能瞧在父亲一片心意之上好好对待俺那妹子,只不想清姐儿红颜薄命,早早就随父亲去了,只留下了安娘这一根苗。俺因怕你心中有结,父亲和清姐儿病逝都未曾回来瞧上一眼,老子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竟以为老子委屈了自己个儿你就会对安娘这孩子好点!哼,老子今儿还告诉你,这侯府老子是回定了,你他娘的算个老几,凤阳侯府是沈氏门庭,老子就是堂堂正正的沈家人,回不回来还轮不到你一个姓孙的在此叫嚣。”
沈峰说着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狗日的兔崽子们,老子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人都指着你们的鼻子骂了,还讲个屁礼数规矩的,先给老子拿了这不知死活的娘们,拿了老子的名帖送到凤安府衙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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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头脑不清楚,弄错了称谓,已经改过来了,谢谢亲们提醒哈。群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