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陡然声音颤抖沙哑,抚摸着那白骨,丝丝骨灰,随风杨撒,眼看着,这枯骨都要消散,天赐大急,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双手在空中颤抖,不敢再触碰分毫。
为什么上天不曾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他父母双亡,简陋的家没有了,杀父之仇久久报不得,连他最心爱的女子,都要离他而去,他该恨白玉,还是恨苍天?
难道,他注定要孤独一世,被仇恨充斥着生命的每一步?
最终,他连心爱女子的骨灰都留不住……
天赐咬牙切齿,一拳狠狠的砸在石块上,石块顿时四分五裂,他得去找公主,向她问个明白……
黑影一闪,窜入地府,走在地府中,众人窃窃私语,唯独离不开这几个话题——
卞城王被带往天界受罚,生死未卜,公主卸簪断义,妖妃当道,阴诏公布,谁能独当一面,力战海妖,定提拔为战神六王。
一时之间,天赐尽收耳中,既然公主已经卸簪断义,定然在酆都大殿,天赐轻车熟路的走到酆都大殿,看了一眼阴诏,上头的两个名字,瞬间让他瞳孔一缩,那天宝能吞下万千幽魂的场景,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难道,他真的来自地府?
“卞城王妃白玉……”他顿了顿,轻声念叨,目中露出锋芒,捡起地上的断笔,先将“卞城王妃”四个字去掉,改成“妖妃白玉”。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怎能却我一笔……”天赐狠狠想着,嘴角够一抹狰狞的笑容,提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静等三日后的擂台赛。
天赐转身离去,凭着阴阳师者的令牌,鬼府他畅通无阻,举着阴诏,挂着复命的幌子,拿着公主的令牌,直径来到酆都后殿,公主所居之处。
“来者何人?敢硬闯公主寝殿……”
四个宫女齐齐围堵,不让其上前。
“咣当……”一枚乌黑的令牌掉落在第,几个丫鬟连忙跪拜。
“请你们尊贵的公主出来。”
“是……”宫女起身,一路向着殿内走去,公主最近变化很大,脾气更比以前古怪,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连阴君大帝都给轰出去了,不过她此刻正在密室里学习法术,这是她近几日每天都要做的事,倒是消停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打搅。
“公主……公主殿下。”丫头小心翼翼的来到密室石门前,扣了几声。
附耳贴着石门,没有回音,丫头大胆说道:“外面有位手持您令牌的人来找,公主是见,还是不……”
话没说完,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开了,幽幽一席鹅黄罗衫,干净整洁,裙摆没过脚背,恰到好处,面容冷静,两鬓流长的发丝,垂在锁骨上,抹胸内衬,绣着清秀的菊花,那魅惑人心的ru沟,若隐若现。
“是你?”幽幽抬手,示意下人退出,天赐举步踏入,铜质面颊,看不到他的表情波动。
那枚黑色的公主令牌,掉落在地上,幽幽平静的目光定格在那令牌上,双眸瞳孔一缩,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令牌早就被欢喜那丫头给偷走了,陡然,她嘴角抽搐,心想——
难不成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欢喜中了她下的蛊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