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天赐火急火燎的赶来,本准备收拾一番,带上古剑,追上卞城王,他带走的丫头就是白玉,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
“程大哥……我好疼……好痛苦……”
欢喜的声音扭曲,痛到极限,几乎寻不到昔日的一丝平静。
天赐看着她泛白的脸,不知因何,将她揽入怀里,少卿,欢喜似乎平静了许多:“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没事,欢喜……该回地府了。”欢喜喃喃轻声说道,这几日,是她活着这么久最充实最快乐的几天,有自我,有人在意。
“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天赐横抱起欢喜,举步踏出,欢喜却死死的拽着天赐的胳膊。
“我不回去…欢喜…要跟着程大哥……”
欢喜眼角溢满泪花,眼看着就要滚落而下,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即便公主大发慈悲,解了身上的癔症,那又能怎么样?还是一样,整日不见天光,为奴为婢,主子让你去死,你连皱一下眉毛的权利都没有。
她本以为自己如白纸的人生,会永无止境的这般煎熬下去,自从遇到了他,苍白无力的人生画卷上,便多了一点红艳。
“等我报了大仇,便去地府找你,决不食言。”
天赐驻步,坚定的说道。
“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很累赘?”
“不累赘,只是程大哥一心报仇,怕无暇顾忌你,照顾不好你,我先将你送回地府,你与公主汇报时,就实话实说。”
天赐觉得在自己孤独无助的时候,她陪着,在他觉得自己全世界的人都以他为敌的时候,她陪着,在他失去至亲,无依无靠的时候,她就像亲人一样,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一定去找我……”
欢喜说完,双目涣散,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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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连绵山脉,宛若画卷,像点点墨汁晕染着山头,丝丝蓝晕透着夕阳西收的光华,谷内,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犹如厚厚的粉色被褥,温暖的铺在地表,春风刮起,大片大片的桃花瓣成了夕阳不小心抖落的芳华,扬扬洒洒,落在桃花林下的溪流内,随波逐流。
一晃几年光阴,在毫无时光定义者的眼中,宛若弹指一挥,不过日夜交错之光而已,常月生的更加玉立婷婷,消瘦的身子伴着轻微的咳嗽,扶着桃花林外的木廊,依靠在木梯上,拖着下巴看着矗立在溪流边的身影,他面对着那随波逐流的桃花瓣,久久站立。
他很少说话,却对自己,关怀备至,他煞费苦心,将她的双眸治好,让她能看到世间最繁华的桃花,他依旧不爱说话,骤然有种,任风云变幻,雷动九州,他总是独立崖头,任朝日越海残阳西收。
他九尺的身高,一席乌袍,没在桃花雨下,双鬓迎风飘洒,落在肩头,衣衫随风舞动,抖落几点桃花,孤傲冷艳如寒梅,却又带着一世洒脱。
他偶尔说上几句话,却总感觉他不是再对她说,而是在对身体内那个大姐姐说话,偶有一丝伤感席上心头,落寞的就像那溪水里的桃花瓣。
常月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已经与那桃花瓣融为一体,将那抹身影也镀上了一层光环,起身,朝着木屋内走去,不多时,将几碟素菜搁在门前木桌上,随后,摇着雪白的罗群,步伐轻盈的绕进小火房,斟满一壶桃花酒,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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