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就是那么一说。
谁知道林介还真是“嗯”了一声。
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陆重游?他可是寒穗一手支持起来的,这没登顶就开始了?
夜千宠忽然想到了之前有一次寒穗分公司出状况,似乎是不小的资金问题。
敏锐的感觉,跟陆重游有关。
*
南都,寒公馆,午间一片静谧。
实则家里是有人的。
男人正在餐厅安静用餐,雯姨候了一会儿,感觉他没需要了才准备退下去。
却忽然听他问了句:“这豆腐怎么是甜口的?”
雯姨随即看过去,“……这道菜先生不是喜欢稍微偏甜一些?”
男人脸色很冷淡,“上一次不是这个味道。”
哦,雯姨记起来了,“那是因为大小姐喜欢咸口……”
“那就做咸的。”男人已然打断。
“……”雯姨已经看出来他的不悦,但她没记错,他明明这道菜喜欢甜口,难道是不知不觉随从大小姐的口味了?
可,“大小姐不在,我就单做了您的口味。”
男人已经略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下去吧。”
餐厅剩下他自己,索性放下了筷子,又有了那种莫名的烦躁。
食欲不佳。
放下杯子,男人的视线落在了那枚戒指上。
为了保住这个戒指,他可是忍了一晚上的胃绞痛!
结果一早起来人没了……
糟心。
“先生。”雯姨去而复返。
男人侧首看过去,面无表情,“怎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雯姨瞧着他脸色阴得很,指了指客厅,道:“大小姐的电话,找您!”
起先他反应不大。
过了两秒,眉头才一挑。
然后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去客厅接电话。
雯姨瞧着,他去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似乎没那么冰冷了。
但是,接下来不过一分钟,那张冷峻的脸,只剩寒冰,冷冻加剧。
“夜千宠,你什么意思?”男人薄唇牵动,牙关却是微咬的感觉。
电话里,女子声音浅淡,“不是我不想放过寒穗,换个角度看,我在救她,也是在清除你分公司一条隐形蛀虫,有第一次,你能保证陆重游不会第二次威胁寒穗铤而走险?”
男人略吸了一口气,“你又去举报了?”
“那倒没有。”她说:“但是,如果你不想过去亲自查,我帮你请几家媒体去找真相也可以。”
哼,男人冷哼,“不劳烦了!”
“咔擦”挂了电话,男人邪火躁劲儿更甚。
俨然就是原本压抑的人,忽然被高高吊起,然后又被更重的摔下的感觉。
也不知他哪根筋不对,竟还以为她自己找他求和来了呢。
于是那两天,哪怕在华盛顿,也能听到第一集团纽芬兰大区被爆出去年的企业丑闻:大区总经理寒穗疑似挪用公款。
至于挪到哪了,懂的人必然懂。
“怎么不直接曝光陆重游?”林介问。
夜千宠看了看他,“留他一线机会,他会自己找来,至少得先把这件事办下来,否则,直接把他曝光,他那个位子再换一个人,难保就不比他难缠。”
哦……有道理,林介点了点头。
不过,陆重游的电话要比夜千宠预料的来得晚。
席澈和蓝菲亚抵达的第一天,席澈去和蓝家企业成员会面,谈合作之后的前景。
她特地等到第二天,才带着席澈和蓝菲亚一同去的引资部,也是那会儿,陆重游的电话才打进来。
但是那会儿,他们已经步入引资部,萧秘书看了看来电,接到夜千宠示意后挂掉了。
于是,在他们抵达楼层,去会议室途中,忽然被急匆匆赶来的陆重游拦住,“夜小姐!我跟你谈谈。”
夜千宠微挑眉,“我恐怕抽不出时间,但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直接参与这个会议,多搬个椅子的事!”
陆重游能听明白,今天这个会,他知道,就是引资部高层和’席—蓝合资’的洽谈,这一次引资部的引资对象,无疑就是这个’席—蓝合资’。
也就是说,他进了这个会议室,就必须专门为引资部和’席—蓝合资’的合作拟定合同。
夜千宠完全没给他其他机会,就这么把他带到会议室门口。
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
彼时,刻薄男已经抵达纽芬兰,自然不可能给寒穗好脸色。
之前那件资金缺陷的事,他只问了一句:“你挪资是给陆重游铺路?”
寒穗脸色顿时煞白。
答案很明显了。
男人闭了闭目,夜千宠这个蛇蝎妖精!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寒穗这才回神:“可是,这件事,你当时说过不再追究了的……为什么现在又让媒体……?”
男人森冷的睨了寒穗一眼,“你当我闲的管你这点破事?”
之前寒愈没有追究,现在刻薄男也不可能追究,再追究遭殃的反而是自己的分公司,总经理违规操作,公司也要受罚——双重受灾。
夜千宠可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