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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第一爵婚 > 181、伍叔你轻点,我疼!(全)

181、伍叔你轻点,我疼!(全)

寒愈抱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的动作已经足够的轻柔。

但是她晕,晕得整个天花板都在打转,这么被抱着放下,还是晕得紧紧拧着眉。

听到他在耳边低低的呢喃:“把眼睛闭上就不晕了。”

确实是这样的,只要闭上眼,那种晕眩感会降低很多,她只能乖乖的闭着眼,安静的躺着,舒服很多。

只有胃里、喉咙里灼烧得厉害。

看诊就安排在了侧卧,满月楼起初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但是看到她的样子,还是跟着皱起了眉。

“多久了?”他一边摸着她的额头,一边问寒愈。

得来那边男人的回答是“不知道。”

满月楼这才拧眉看过去,“不知道?”

刚刚还骂他是死的,也不知道谁比谁迟钝。

只听寒愈继续道:“上午她去找过我,衣服、头发都是潮湿的,我没在意,中午吃个饭司机送她回家,你就按这个算吧。”

总之就是不短的时间了。

满月楼看着她吐得一脸苍白,嘱咐他:“熬个粥备着。”

这边正说话呢,她忽然又紧紧的皱起了眉。

还要吐!

满月楼赶紧放下正在准备的针水,直接把垃圾桶拿了过去。

卧室里又一次忙成一团,隐约听得到她实在没东西可吐、但是又止不住干呕的声音,显得很痛苦。

主卧那边,佣人们上上下下,把刚刚弄脏了的地毯处理掉,然后又要准备新的让人运过来铺上,卧室里要做空气清新。

这个时候最该温热的餐桌上,饭菜反而都已经摆凉了,也没人顾得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侧卧安静了一些。

满月楼给她吊了点滴,悠悠的看向那边的男人,“你记得,那些中毒的人都什么症状么?”

就这么一句,让安静了不少的房间瞬时陷入死寂。

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寒愈才听到自己低沉沉的声音:“不可能,产品停了,全面回收,她吃不到也碰不到。”

满月楼蹙眉,“到现在你还以为是产品有问题?”

哦对,产品没问题。

寒愈是急糊涂了。

满月楼起了身,拿了手机,一边对他解释了一下,“我叫人过来,给她洗胃,清肠。”

一听就知道多么的折腾人,寒愈眉峰一直都皱在一起,“她都吐成那样了还用洗?”

“用药水洗,总归比吐要彻底一些。”满月楼说完就把电话拨出去了。

夜千宠躺在那儿,其实她能听见他们说话,脑子不是完全混沌,躺着就感觉不到太多的沉重感和晕眩感。

可能因为胃里灼烧,她想吃点什么东西进去凉一凉。

寒愈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喊他“伍叔。”,人已经很快到了床边,冷硬的五官缓和着贴近她,“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喘着很大的气,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好饿。”

看着她说话的样子,像一只金鱼没了水,嘴巴很费劲,声音却很小,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错觉。

寒愈被脑子里的’奄奄一息’这个词刺痛了,一张脸越发的沉,可是嗓音极尽的温柔,“可是你现在不能吃,一会儿月楼给你洗胃。”

他说:“点滴刚吊,一会儿饥饿感会减轻,稍微忍一下,好不好?”

他已经很小声的在哄,指腹一下一下的抚在她脸上,感受到那种烫得灼人的温度,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女孩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成这样,一个要求还得不到满足,略苍白的嘴唇轻轻撅了起来。

寒愈看着她那软糯糯的样子,心里酸的要命。

抬头看了满月楼,“她能吃东西么?”

满月楼挂了电话,微冷的瞥了一眼寒愈,“吃完接着吐?吐得气管都快被堵住了……你还想惯着她!”

寒愈就像是夹在中间的半面人,受完满月楼的训斥,又心疼无奈的看着床上的人,“你听到了?”

夜千宠感觉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动了动左右,很费劲的道:“你看看……我食指,还在呢?”

食指?

寒愈低眉,瞧着她一根根葱白的小手指。

好好的。

“怎么了?”

那应该没事,她脑子比较清醒,抿了抿又干又烫的嘴唇。

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发烧感冒过,所以夜千宠知道,她这估计是中招了,但又不敢给他说。

满月楼找的人过来之后,就要给她洗胃,清肠。

提前看了寒愈,“你要是会心疼忍不了,就先出去。”

寒愈没动静,“赶紧吧,速度点少受罪。”

但其实,这种事,少受罪是不行的了。

整个过程寒愈就在旁边看着她,因为洗胃的难受,她本来就已经十分苍白的脸,又呈现出了极度忍受的红色。

一白一红的交替,显得十分瘆人,那种瘆人,就像一把刀,生锈了的刀死压在他心脏上来来回回的拉锯着凌迟。

她难受,起初还忍着,后来就哭了,但是嗓子干涩,声音非常嘶哑,呜呜咽咽,控诉些什么也听不到。

雯姨在大门不远处听到那个声音,心里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一个感冒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刚刚看的那一眼,大小姐简直像一只待宰的兔子一样被押在那儿折腾,那个样子是真的惹人可怜。

她正在门外急着呢,抬眼见先生也出来了。

大概是,实在看不得她受折磨的样子了,一张脸阴沉得厉害,但又死命的隐忍着。

当然,寒愈没出去太久,所以她稍微缓过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现在还饿么?”他问她。

夜千宠感觉身体被掏空了,恍恍惚惚了好半天,然后想到刚刚的场景,她像一只猪一样被架着,冰冷的医疗器械在身体里搅动……太委屈了。

以后打死也不洗胃。

她不说话了,因为太累。

于是闭上眼,就着静脉注射针水的作用缓缓睡过去。

这一觉感觉很漫长。

虽然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但她就是觉得很长很长,长的都快没有时间观念了。

醒来的时候,她隐隐约约能听到卧室里有人说话。

像是交谈,不过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在开口。

满月楼看了他,“你很清楚那些病患是什么情况,每个人情况虽然不一样,但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内脏衰竭。”

“……这事一点也不能拖。”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嗯,她知道现在是天亮的,而昨天好像是晚上,所以她应该睡了一晚上了。

其实她是睡了一天一夜。

眨了眨眼,感觉眼皮没那么痛了。

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也没有转。

满神医还是厉害的,她自顾的想着。

然后感觉有人靠近过来,气息的压迫和浓烈,她很轻易就能感觉到,微微侧过脸。

“醒了?”寒愈脸上是一天一夜的疲惫后的惊喜,可能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醒。

夜千宠笑了一下,其实也只是咧了一下嘴。

“饿不饿?”他问。

满月楼说了,现在最怕的是脏器衰竭,感冒发烧在这一天一夜里足够缓过去了,所以,他觉得应该饿了。

夜千宠确实没什么饥饿感,不过看着他的那个表情,为了让他放心,还是点了点头。

雯姨端来了熬好的粥,他也不让她碰,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

“你吃了么?”她忽然想起来问。

雯姨说:“没呢,先生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我这就把饭菜准备上!”

她看了他,“那你去吃饭吧,雯姨喂我就好,或者我自己吃,我现在感觉挺有力气的。”

至少不是之前那么全是乏力的感觉了。

等雯姨下去了,他才看着她,“吃完再睡会儿,我去吃饭。”

其实她喝不完那么大一碗粥,想让他一块儿垫一垫,但是想了想,她也还不清楚自己到底中了什么玩意儿,怕传染给他,也就没说。

后来雯姨把他的饭菜都端到房间里来了。

然后他吃饭,她就在一旁看着。

差不多的时候,她终于问起来,“我知道我是怎么了,所以,你要不要找席澈试试?”

别的时候就算了,现在她都躺这儿了,他应该不会再顾及什么脸面的问题。

果然他的动作稍微顿了顿。

然后看向她,“这些事不要跟着操心,我会尽快解决,尽量让你少受罪。”

她挫败的抿了唇,真的是固执。

低下头,她盯着自己的左手食指看,琢磨着,她是怎么就中招了的?

如果是通过食指皮肤,那席澈那边应该是出结果了才对。

自顾的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的男人停了下来,饭菜叫人撤走了,而他拿了手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我去打个电话。”

她点了点头。

出了卧室,寒愈就站在二楼的走廊,一手撑着栏杆。

他在给alva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直接开口:“我给你最后两天时间,一天跟那边那位接洽,一天给我答复,应该够了,如果不够,我只能赏你整个下半辈子好好、仔细的去琢磨怎么养那些猫猫狗狗。”

那时候alva那边凌晨,他脑子还没清楚,但是一听到他这话,顿时激灵。

好容易安静了两天,忽然催这么紧,又怎么了?

不管是怎么了,总之他现在是睡不着了。

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服,alva就拨打了那个电话。

寒愈挂掉后没停留多久,转身回到卧室,看到她靠在床头,但是闭着眼睛。

正好是他靠近床边的时候,手机在震动。

他的手机他握在手里,就当然不是他的了,而是她的。

男人手长,顺手就用指尖捻了过来,瞧了一眼乱七八糟的长号码,直接挂断。

看得出来,他很烦躁,但又在隐忍。

因为他摁掉她电话,夜千宠睁开眼,朝他看过去,“谁啊?”

男人薄唇淡淡的:“骚扰。”

结果“扰”字刚说完,电话又响了。

寒愈眉头皱得又紧了一点,把手机拿了过来,这次倒是接了,放到耳边,“哪位?”

alva差一点点就张口说话了,一听到这个男人独特的声线,猛地把手机拿远,把话咽回去,连呼吸都扼制住了。

然后拧着眉。

他们这会儿在一起?

不会这两天都在一起吧?那他怎么给出答复?

没听到回应,寒愈脸色越发的沉,又一次摁掉电话,放回床头柜上。

夜千宠也没表现出什么,因为她猜不出来是谁,可能是席澈的可能性大,所以他才那么不高兴。

微微仰脸,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总比前天好多了,没那么病怏怏的,问他:“你要不要去工作?”

男人低声:“你比工作重要。”

重要了不知道多少倍。

夜千宠笑了一下,看了他,“我是很重要,可是你也不顾自己,不顾工作我没什么意见,你每天这么守着我,昨天到今天,是不是没有洗澡?”

男人眉峰轻轻挑起,带着一些不太明显的尴尬,“很明显?”

她柔唇淡淡的弯着,“你再不洗都要馊了,我很嫌弃,你别抱我。”

知道她多少是开玩笑,但是能见她弯起来的眉眼,寒愈顿时哪哪都轻松了,明明他说别抱,他还是凑了过去。

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凑到她唇瓣上吻着,“你不让我抱,没说不让亲。”

夜千宠有些无奈,“现在不让亲了,你赶紧去洗个澡!”

他嘴角有着一点点弧度,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都板着脸,抿着唇,那个弧度看起来还有点僵,但至少,他是放松的。

松开她,寒愈知道她就算从小鼻子灵也不至于这么灵,忍着往自己身上闻一闻的冲动,还是觉得去洗个澡。

等他出去了,床上的人才转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想了那么小会儿,她把手机拿了过来。

那个电话打过去是拨不通的。

她只能给阿尔瓦发了一条短讯:【你可以答应他,别的我来。】

不答应他的话,他估计会不择手段,她可不想这个项目出什么岔子。

钱,果然还是最厉害的东西。

可是她这么躺在床上,明显没办法替他办事,依旧只能通过席澈,惹他生气也没有办法,正好她病着,他就算再气,肯定也不至于揍她一顿。

她特意给那个男人说他快馊了,她表现的气色又不错,所以估计会洗很久,顺便在浴缸里眯一会儿。

所以,夜千宠很放心的把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席澈。

这些天,席澈知道她生病,但是一直都没打过电话,就是等她打过来。

她能打电话,说明她好转了。

“怎么样了?”他第一句就问。

夜千宠笑了笑,“挺好的。”

也不啰嗦,问:“我给你的纸巾,上面的东西都验了么?”

席澈原本想多问问她的身体情况,却第二句就被她转到了正事上,声音也冷淡下来,“你确定,你给我的不是你自己擦鼻涕的纸。”

夜千宠蹙眉,“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别是你拿错了,我什么也没检测出来。”

在他说话的时间,其实夜千宠把有些东西想了一遍,比如,席澈为了不帮她,所以隐瞒。

但是可能性不大,而且他的语调很正常。

所以她蹙着眉,好半天,才终于出声:“我中毒了,可是纸巾上没有毒素?”

席澈挑着眉,“你是毒傻了怎么的,你中毒,纸巾上就一定要有?纸巾跟你人体一样成分?或者毒素为什么不能挥发?”

虽然说话很不客气,但是特别有道理。

脑子里转过很多东西。

她觉得自己的推断没错,“你知道那张纸巾是哪个牌子么?”

席澈:“……你自己给我的东西,你问我?”

好吧。

猛地,她想起什么,“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夜千宠皱着眉,她那天是直接把纸巾放进席澈手里了,如果他没事,那就是纸巾上确实没有毒素。

*

她挂电话之后,男人从主卧过来了,一身清爽,看上去精神多了。

他凑到她跟前,“还馊么?”

这么较真,夜千宠忍不住笑了一下。

瞧着她这么笑,寒愈心里虽然没有前两天那么沉重,但是一想到她万一会出现脏器衰竭,眉峰还是沉沉的。

去握了她的手,声音很温很柔,“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她依旧是浅笑,“我没觉得不舒服。”

除了每天会很容易疲惫,很想睡之外,确实没有别的太多感觉了。

看了他,她脸上明显戴上了几分讨好的味道:“我晚上想吃你做的菜。”

寒愈听完嘴角微微勾着,“好,你点菜。”

她仔细的想着,“想吃清淡的,可是又想吃有味道的、口味重一点的……很矛盾。”

男人眼睛里除了宠溺几乎什么都不剩了,“那就稀饭配菜,稀饭够清淡了?给你做两个香辣的,少吃两口。”

“可是我还觉得想吃意面,又觉得想喝豆浆……”

这都是什么搭配。

寒愈一脸的无奈,深深的眸底有了淡淡的笑意,“你病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牛排配油条都没有问题!”

那意思,换过来,好像就该说:趁着你生病,你就使劲儿使唤吧,随便要求,机会不多。

她果真笑了笑,“油条好像也很不错呢!”

男人终究是宠溺的瞥了她一眼。

她脸上的笑意更好看了,看着他吻了吻自己,然后下楼准备晚饭去了。

卧室里安静下来。

她一手轻轻抚上胸口的位置,可能……应该是肝脏的位置?

不太舒服。

转头看向窗外,前几天一直下雨,昨天挺好的,今天天气阴着,压得她也难受,想晒晒太阳都难,明明是夏天。

不过,她还是自己从床上下来了。

刚下地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废掉了。

头重脚轻,已经一直躺着,差点轻飘飘的崴过去,面前抓住了一旁的桌子,指甲被折到了,有点疼,不过还是稳住了。

她抓着桌角的手特别白,白得异常,的确像是病人。

哦不对,她本来就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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