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的情绪,可那一整晚都没敲过她的门,夜千宠越发笃定他不会改变主意。
她束手无策,但又想垂死挣扎,万一他改主意,说服太奶奶,继续目前的局面呢?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下楼正好可以吃早餐。
知道他在餐厅,她却没往里走,雯姨喊她,也只一句:“我不饿。”
雯姨看了一眼桌边读报的人。
“你先下去吧。”寒愈放下报纸,拉开椅子起身。
绕过廊厅,没几步就从身后握了她手腕,“去吃饭。”
态度算温和,但又没那么宠溺。
好像他再软一点,就怕她无理取闹似的。
夜千宠微微挣扎,“说了不饿。”
寒愈低下视线,看着她。
好一会儿,她以为他,会生气。
却只听他说:“好了,别闹脾气,身体总归是你的。往后想在这儿吃也没多少机会。”
听到这里,她才仰起脸,“你就非要跟我断,我非得搬出去?”
他似是叹了口气,“断了表面亲戚关系,不正好?”
“我看是对你好,你根本早就想把我送走!”她略微生硬的语气,“你是又想提裤子不负责任!”
寒愈这次稍微沉了脸,“胡说什么?”
夜千宠被安置在椅子上,每一口都被他盯着吃下去。
吃得差不多,才听他开口:“过几天把你送云南去,尽早办离职,开学直接从你庶奶奶那儿走。”
“我不想。”
她盯着他,“如果离开这儿我不能选,难道我住哪里还不能选么?”
寒愈语气里多了几分强势,“这不是选择题。”
又道:“席澈不是在你庶奶奶养伤么,多个伴还不乐意过去?”
她听着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反而按捺不住情绪,起身就出了餐厅。
寒愈手里的动作才彻底停下来,也放下餐具抽了纸巾,但又一个人坐了挺久。
宋庭君抱着电脑过来,引颈在餐厅找到他,很自觉的开始填肚子。
之余问了句:“真打算把千千送出去?”
寒愈没回答,反问:“怎么样了?”
第一集团股市出问题,这种事宋庭君最拿手,他摆摆手,“小case!”
末了,才皱了皱眉,“千儿吃过了?”
男人靠回了椅背,淡淡一句:“在跟我闹气。”
宋庭君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其实,你要非和老太太犟,她应该也没办法?”
寒愈略略看向窗外,“我会让她进入寒家族谱,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身份。”
宋庭君理解他的意思。
看了一眼时间,寒愈准备去公司了。
对着宋庭君一句:“今天你陪她吧,中午饭她必须吃。”
宋庭君知道千千低血糖,少一顿不行,也不免揶揄:“你这都要把她送出去还当小孩似的养?”
何况,他起身跟着进了客厅,“我手头的东西还没查完。”
“先放一放。”
他这么几个字,让宋庭君眉头一蹙,“什么意思?乔鸣和前副主席烂账苗头我都快揪出来了。”
现在他就是往下坡的滑雪者,刹住很难好么?
寒愈拿了外套,扬手披上,淡淡一句:“乳母和前副主席认识。”
这可惊到宋庭君了。
他乳母在寒家地位很高,但军政界没她这号人,她在云南望族再有名,也不至于跟前副主席有瓜葛吧?
那可是私下臭名昭著的前副!
“你是怕,我查翻了那老头,连累你乳母?”
“那你送千千给乳母又是什么棋?”
寒愈没再搭腔,迈步出了客厅,走前往楼上抬眸,正好见她冷着小脸在楼梯口盯着他。
脚步稍稍顿了一下。
宋庭君以为他有话要说,结果只看着他莫名往回走,专程上了楼,去吻了吻那个女孩,这才走了。
也不嫌麻烦!——单身狗的嗤鼻。
中午家里就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