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娘知道，一切脱离时代和背景去指责别人的做法和思想的行为都是耍流氓。但是有些事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共同的社会人类准则，没有做错事的人不应该受到指责和牵连。

林玉娘也不是不能理解黄氏，虽然她经常在心里腹诽黄氏，但是对于她的重男轻女，林玉娘是能理解的，在这个年代，就算你本来不重男轻女，社会也会逼着你这样，黄氏以夫为天，林玉娘也是理解的，黄氏不过是一个没有读过书，也很有可能没有吃过苦的深闺妇人罢了，林玉娘希望黄氏更好，但是不是，林玉娘也能接受。

可是黄氏对宋先生的态度实在让林玉娘不能接受。林玉娘最厌恶的便是一些女人，别的什么都不拿手，在压迫同性上比一些猥琐男还要积极。黄氏要是不喜欢宋先生，不让宋先生来教书也就算了，你都答应让宋先生来教书了，也就意味着你不介意宋先生的过去，然而还是介意，实在是太伤人了。

柳妈妈看着林玉娘难看的面孔，不解地问：“姑娘，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林玉娘问柳妈妈：“那你觉得宋先生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她不好？”

柳妈妈低着头说：“姑娘，那件事也不是宋先生的错，宋先生人长得好，又有才华，奴婢一个下人，这么敢觉得她不好？”

林玉娘“哼”了一声：“是啊，你一个下人，都不会觉得她不好，咱们家夫人可真是，哼，怪不得，不被喜欢呢！”

柳妈妈瞳孔一缩，笑着问：“姑娘，你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林玉娘站起来，生了个懒腰：“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柳妈妈连忙说：“那我去喊秋实她们进来。”

林玉娘点了点头，柳妈妈走到门口，林玉娘又开口说：“柳妈妈，刚才我说的话，你可不要说出去啊，你可是我的乳娘啊！反正你要是说出去了，我是肯定不会认的，我相信，也没有人会相信你。”

柳妈妈错愕地说：“什么话？姑娘刚才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林玉娘招招手，不理她了，事实上，林玉娘刚说完就后悔了。她虽然平时有些大大咧咧，会说些不该她说的话，但是她还不至于那么傻，不管黄氏怎样，那句话是不能由她这个女儿来说的，要是柳妈妈说了出去，那她的名声就真的彻底毁了，可不会有人觉得她情有可原。这种话，林玉娘可以接受自己在和黄氏吵架的时候说出去，不能接受自己在背地里说，着传出去林玉娘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至于柳妈妈说她没有听到林玉娘的话，林玉娘是一点也不相信，她又没有调低声音，柳妈妈肯定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