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搏斗下,夏无忧早就脱力了,纤细的手臂撑着泥泞的地面,夏无忧缓缓地抬起了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虽然神情狼狈,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她对着明月粲然一笑,虚弱地道:“傻丫头,我没事的……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低头往下身上早已经被血浸湿了的衣衫,她牵了牵唇角,一双漂亮的荻花眼亮的惊人:“这血……都不是我的,你怕什么。”
“小姐,呜呜呜……”明月忍不住哭了出来,抱着夏无忧,紧紧地抱在怀里,含糊着道,“你太厉害了,真厉害!”
“我完成了。”夏无忧的发丝紧紧地贴在了额前,嘴角划出了弧度。望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凤曜,眸光动人。
凤曜今日穿了一袭白衣,纯洁无瑕,行走在这被鲜血染湿的丛林间,早已经被草丛上沾染着的鲜血污染了,沾在雪白的袖摆上,瞧着分外的刺眼。凤曜却并不在乎,只是目光幽深地望着夏无忧,径直向她走来。
“真厉害。”凤曜走上去,蹲下身,轻轻揽住了夏无忧的左肩。有一种无言的安慰透过他的眼神传递过来,带着点心疼,也带着一些宽慰。
只是一个月而已,她的进步已经如此明显了,她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见凤曜靠了过来,明月便极有眼色地推开了一步,凤曜顺手从明月手中接过夏无忧,将她打横抱起,站起身来。
夏无忧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一只匕首,随着凤曜的动作,夏无忧的手腕一软,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清脆落下。
凤曜手颤了颤,虽然心中担忧,可他却不敢低头去看。夏无忧实在是伤得太重了。野狼锋利的爪牙划破了她胸前的肌肤,从她的颈部道胸口横贯着一道狰狞的伤口。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这时的夏无忧,凤曜早已经没了低头去打量伤口的勇气。
“对不起……”凤曜闭了闭眼,沉默良久后,才轻声出口,嗓音都是颤抖的。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为了获得邀请函,她又怎么会这般拼命?
“无事。”夏无忧轻轻摇头,手臂顺从地搭在男人有力的手臂上。“这只是我的选择。”
是我选择要为你努力,所以不必内疚。夏无忧心中呢喃着,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靠近了凤曜的胸口,安心的合上了眼。
夏无忧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日,到了第三日的傍晚,她才在床榻上悠悠转醒。刚准备起身,胸口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夏无忧呻吟一声,痛苦地皱起了一张小脸。
“慢一些,伤口还未长好,你可别又把伤口给裂开了。”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伸到了夏无忧的面前,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床边幽幽响起。
夏无忧抚着胸口的手一顿,转身望向凤曜,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我的寝殿,我不该在这儿么?”大概是太长时间没有入眠,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挑起音调说话时,格外的迷人好听。
夏无忧扔了对方一个白眼,毫不动容道:“就算这里是你的房间,可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呆着,你不觉得不大好么?”
说着,打量了一下床榻,暗自点头,果然是凤曜的房间。不过,既然这些日子她都睡在凤曜的床上,那他睡在哪儿?
莫不是一直守着自己,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吧?!不过依着凤曜的性子,倒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刚起来便脾气不好,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凤曜似乎没有听懂对方的驱逐之意,伸手取了床边的锦帕,凤曜好脾气地递给她,温声道。“你身子刚刚好,先擦擦脸。”
“唔,我睡了几日了?”夏无忧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手臂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此刻活动起来竟然也没有什么大碍。
“三日了。”凤曜不紧不慢地说道,“大概是前些日子训练的太辛苦了,所以你才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睡一觉?”
“才没有。”夏无忧从床上爬起来,取了一边的外衫,简单地披在了身上,悠然道,“我若是真的想偷懒,直接跟你说就好,还需要故意装睡?”
说着,一双漂亮的荻花眼便落到了凤曜身上,狡黠地眨了眨。凤曜挑了挑眉,并未答言。这丫头,不就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找她算账么?
夏无忧哪里会看不出来凤曜的冷淡?以往她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一副宠溺纵容的态度,今日一醒来,他不仅没有狂喜着嘘寒问暖,却是摆出这么淡然冷漠的态度,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心中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