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艘翁这是怎么了?”沐七狐疑的看着将轻工运用到顶置的艘翁,这老头怎么了?
玄烨想了想艘翁转身前那一脸惊悚的表情,不由咽了口唾沫,垂眸看着沐七,试探道:“小七,你可呆腻了这深山老林?不若我们明天跟百里一起走吧。”
“为什么啊?”沐七满是哑然的看着他,他们当成不是为了躲避他的那些仇人才进来的么,不是过的挺好的吗!这怎么又要出去了呢?
可惜,还没等她想完,不远处传来震天一吼。“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玄烨一手抄起沐七的腰,还未等众人从艘翁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中反应过来,便带着沐七急退数仗,入了林子。
“|烨,怎么了?莫不是你偷艘翁的酒?”沐七自然而然的伸手环住了玄烨的脖子,这份处事不惊完全是当初他们在外面被长生楼的敌人追杀的时候所练就的默契,那些杀手无时不在的追踪者他们,所以玄烨每每抱着她都会选择逃跑,他怕刀剑无眼,他不能护她周全,玄烨也因此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嗯,我偷了他的酒。”玄烨抱着沐七,运气丹田,风一般的在竹林子里穿梭,但是始终甩不掉后头一脸杀气,越跟越紧的艘翁,还有——那一群无风不起浪,追着看戏的怪胎。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艘翁面目狰狞,将毕生所学的轻功运用到了极致,这是他第二次毫无保留的去追一个人,第一次则是追一顶远嫁他国的花轿,轿子是追上了,可是那姑娘的心他没有追到——
苏斗鱼兴味盎然的瞪大了双眼,紧紧跟在你追我逐的三人后面,看戏之余还不忘评论一番,“哎,童姥,玄烨兄弟往日里深藏不露啊,瞧儿这一手轻功,啧啧,怎的我从未看过这轻功来路?竟然能甩开艘翁的独门绝技凌波微步。”
“啧啧,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昔年艘翁年轻的时候,之所以名满江湖,不外乎三点”童姥咂了咂嘴,瞧艘翁那股子舍我其谁,要死要活的掌势,他便猜出了事情经过,往日可还真是小看了玄烨小子,抱着个不窈窕的女人竟然还能在艘翁手下撑过四百招还毫无败势。
“哦?哪三点?说来听听。”苏斗鱼侧首扫了眼身边的童姥,便又把视线放在了前面的战场上。
之前在竹林子外头他便已经隐约猜出了那酒,但是他未敢确定,因为不曾料想过玄烨那小子真的那般大胆,不仅敢偷艘翁的酒,而且一偷就偷其毕生心血,啧啧,瞧艘翁那小老头虎虎生风的闲云掌,童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对着身旁看入迷了的苏斗鱼轻声道:“第一靠的便是那一手的酿酒技术,啧啧,怎是一个无双了得,这第二靠的便是那身无人能出其右的轻功——凌波微步还有水上漂,第三……”
嗯?苏斗鱼转了头看着童姥,追问道:“第三呢?第三是什么?”
耳朵尖的羽姑嘿嘿一笑,磨砂这下巴,脚尖轻点,越过了童姥,靠近了苏斗鱼,与他靠的极近,但是双眼却未曾离开前方不远处的三人,戏虐道:“这第三嘛——便是艘翁年轻时那张唇红齿白,如花似玉的小脸,还有坚实挺拔的身段,嘿嘿嘿嘿”
“你们在做什么?”李尽欢眯了眯眼,看着在月光下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沉声道:“他们怎么回事?”
“呀,先生,您来了?”苏斗鱼跃下了竹子,对着来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眨了眨眼,轻声道:“额,他们、他们正在……切磋,对,就是切磋。”
“切磋?”李尽欢拧了眉,扫视着这一方竹林子尖上坐着的几人,凉凉道:“那他们是在……”
“自然是观看切磋。”羽姑嘿嘿一笑,也跳了下来,答道,依照那两人的速度,倘若不是他们一直在这竹林子里周璇,他们都不一定能跟得上了。
“玄烨的轻功……”李尽欢定定的看着玄烨的步伐,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有些空洞。
童姥听到了李尽欢的话,却因为坐在竹子上,未曾发觉他的异样,附和道:“对呀对呀,玄烨小子的轻功不输于艘翁。”
“这是鸳的绝学,梯云纵。”许久没说过话的尉迟良言语出惊人。
“嗯,他出身长生楼,会这招不足为奇。”李尽欢叹了口气,恍然就想起了那个曾经震惊武林、惊才艳艳的绝色少年,那般人物,百年难出一个,却……,天嫉英才啊!
沐七皱眉,有些担忧的看着玄烨,她知道艘翁不会真的伤她,但是玄烨可就不一定了。“烨,你放我下去吧,艘翁不会伤我的,你……”你这般抱着我,总归是碍手碍脚,有些吃亏的。“烨——”沐七拖长了尾音,他再这般抱着她打下去,就算不输,也会体力透支的。
玄烨摇了摇头,他知道,但是放、或者不放,这事关尊严,岂能轻易妥协?
“哼哼,臭小子,深藏不露啊!莫怪有胆子偷喝我的酒。”艘翁眼角一抬,看到了下面的李尽欢,心念一动,嘘晃了一招,借机退了两仗,双手环胸的走了过去,沉沉唤了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