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将军府内,顾婉儿正在与项邪下棋。
顾婉儿手执黑子,雪白的皓腕衬着墨色的棋子,格外的秀气好看。轻轻地落下一子,顾婉儿抬眸望向对面的项邪,微微蹙了蹙眉。
“夫君,为何你今日有些心绪不宁?”顾婉儿柔声问道,话中隐含关切,“可是有哪里不适?”
项邪放下手中白子,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心下有些担忧。”
从今日一早,他便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心中隐隐不安。本想着下棋能舒缓一二,谁知竟然心不在焉到连下棋都没了心思。
顾婉儿了然一笑,手指搭上了项邪的手背上,问道:“夫君可是担忧莫儿他们?”
项邪点了点头,握住了顾婉儿嫩白的手指:“嗯。”
“夫君无须忧心。有暗卫一路护送,他们不会有事的。”顾婉儿柔声劝慰道,“再者说,以莫儿与三生的身手,这世间又有何人能伤的了他们?”
更何况,因为有那位夏小姐同行,凤曜可是将自己最得力的几个暗卫都派了出去。想来就算是有人想要截胡,也不会那么轻易成功!
“他们的安全我倒是不担心。”项邪英俊的眉微微蹙了起来,手间的力量也大了些,“只是,素闻鬼谷子性情乖张,他们此番前去,也不知晓能不能顺利带回鬼谷子。”
“原来夫君是在担心这个?”顾婉儿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继而狡黠地眨了眨眼,缓缓笑开,“莫儿与三生两个人或许拿那鬼谷子没什么办法,可夫君不要忘了,那夏无忧可是跟着一起去的。”
项邪被自家娇妻那娇俏的笑容闪了眼睛,回过神来后却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夏无忧?你先前就极力推荐她去,可是有什么缘由?”
那个小姑娘他也见过,不卑不亢,文文静静的,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儿。可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将那怪医给说服了?
更何况,回春谷可并没有什么必须要亲近之人求医的规矩。婉儿说了这样的谎话骗夏无忧前去回春谷,到底是何用意?
看出了自家相公的怀疑,顾婉儿柔声道:“这么些日子下来,我对那夏无忧的性子也算有些了解。是个难得的妙人儿,性子虽然清冷了一些,但是机敏伶俐,知道变通,也算得上是鬼谷子的克星了。”
毕竟与夏无忧没有太多的接触,项邪对此仍保留意见,只淡淡道:“但愿如此。”
“夫君不信呢?”知晓项邪心中并不相信,顾婉儿也不着急,只幽幽道,“左右他们这两天就要回来了,是真是假,夫君到时一看便知了。”
他们是四日前离开皇城的,算了算时间,若是进行的顺利的话,后天大概就能回到皇城了。夏无忧,你可别让我失望才好。
顾婉儿为项邪斟了一盏茶,又拿起了手边的黑色棋子,浅浅笑道:“夫君,再来一盘如何?”
项邪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茶水,右手一动,便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本已经被逼入绝路的白子,因为这一招重新活了过来,在层层黑子的包围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顾婉儿嫣然一笑,明白这是项邪放下了心中郁结的情绪,当下也就敛了心神,专心与项邪下起棋来。她家夫君,可是很厉害的呢。
一局终罢,本已成死局的白子突然绝地反击,将黑子杀的片甲不留,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顾婉儿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没好气地睨了项邪一眼:“你都不知道让着我一点……”
项邪一愣,冷硬的唇角抿了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他只是下棋认真了些,完全忘了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妻子……
顾婉儿包容地笑笑:“现在心情好些了?”
“嗯。”项邪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想到有一件事情,“听闻那夏无忧与凤曜的关系很好?”
顾婉儿歪头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曜儿几次涉险都是为了救她……你说,他们的关系好不好?”
“……”这架势,跟他当初与婉儿的经历何其相似……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他是不会相信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婉儿叹气道:“若是曜儿此次真能化险为夷,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曜儿的命太苦了,若是身边能多一个贴心的人儿,我也就放心了。”顾婉儿轻轻拭了拭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项邪站起身,走到顾婉儿身边,无声地揽紧了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曜儿一定会顺利渡过此次难关的。”
顾婉儿靠在项邪坚实的怀抱里,抬头看他:“鬼谷子一事,你可否通知过陛下?”
想要邀请鬼谷子一事,是她与项邪商量的,并未告知陛下。当时没有想太多,现如今再看看,却有些不妥。他们虽然是一片好心,可也不该这样自作主张。若是因此而让帝王对他们起了猜忌,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