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忧微微颔首,低垂着眼睫道:“嗯,路上还要拜托二位照顾了。”
项莫笑着摆了摆手,白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奸猾:“嘿嘿,凤曜居然舍得放你跟我们一起走,他不需要你陪他了么?”
“……”夏无忧面无表情。为何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凤曜的所属物?她真的跟世王殿下不熟好么?
“我上次说想要看你他都不让呢,太小气了!”项莫没有看出夏无忧面上的僵硬,还笑容满面地扯了扯三生,求赞同道,“是不是啊,三生?”
“……”三生并不理他,撇过脸,直接给了项莫一个后脑勺。
项莫并不在意,在夏无忧上车之后,自动地担任起了车夫的职责,稳稳地驾驶着马车,朝着回春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距离回春谷的路程并不算近,三个人需要不眠不休地赶路。一日行的累了,项莫爬进了马车,瘫在马车上不想动弹。
“你们说,那个怪医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么厉害,真的可以治好凤曜么?”项莫扭头看向夏无忧。
夏无忧手中正拿着医书看着,闻言也不抬头,只道:“只要有一分希望,我们就该去试一试。”
顿了顿,她又抬起头来,嘱咐道:“不过,我曾听人说,此人行事十分的不按常理,所以到了那里,我们都小心行事,不要惹怒了此人。”
项莫闻言,立刻挥手保证道:“这是当然,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为什么她会这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呢?
瞧了眼一路上嘴都没有闲下来的项小将军,夏无忧明智地闭上了嘴。
到了第三天,三个人终于到了森林通往回春谷的小道上。
瞧见那足够通过一个马车的小道,夏无忧沉眉想了想,便道:“此处便是回春谷的地界了,我们先下马车,步行过去吧。”
这样一来,或许能够显示他们的诚意,给鬼谷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夏无忧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项莫和三生的赞成。三个人一起下了马车,徒步行走着往回春谷走去。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三个人便来到了回春谷的入谷口。瞧着那蔚然矗立在谷口的石碑,铁画银钩的“回春谷”三个字,震人心魄。
项莫高兴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欣喜地大叫一声:“终于到了,这几天可累死小爷了!”
夏无忧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竖起了一个手指,示意项莫安静。
项莫顺着夏无忧的目光个看去,便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扯着一根树藤,突然蹿了出来。目光扫向了夏无忧等人,他竟然也不在意,自顾自飞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稳稳地落到了入谷口那块石碑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石碑下跪着的一个中年人,少年倨傲地挑了挑眉——
“就是你想要擅闯回春谷?”
那中年人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人,青色的衣衫都被鲜血打湿了,满头鬓发胡乱地散开,形容十分狼狈。
中年人在瞧见那布衣少年时,眼睛猛地一亮,狼狈地站起身来,就要去扯那少年的衣角。
少年厌恶地皱起了眉,仿佛看到垃圾一样,抬脚便一脚踹开,将那中年男人踹道在地,狼狈地打了个滚。
中年人跌坐在地上,口中还哀求道:“小神医,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快要撑不下去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布衣少年却是看也不看地上躺着的青年,鼻孔朝天,闲闲道:“既然撑不下去了,那不撑就是,你求我有什么用?”
中年男人膝行上前,哀求地看着那布衣少年,就犹如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神医,你菩萨心肠,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给你跪下了!”
那少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抬起头来嚣张大笑,再抬起脸时已经满是冷漠——
“菩萨心肠?你居然说我菩萨心肠?啊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
一边说着,衣袖便是一挥,一道劲风被席卷而起,瞬间将那中年男子抽飞了。
嫌弃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布衣少年转身便要走:“快走快走,不医不医!别在这里污了我回春谷的空气!”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中年男人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猩红的眸子盯着那少年的背影许久,中年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手掌一翻,一道银光便向少年的背部打了过去——
“你见死不救,枉为神医,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