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忧却是继续道:“我知道爹爹认为我品行有问题,不愿意相信我。但是从一个月前我来看姨娘,厨房送来的所有汤药我都从未接手,全部都是厨房的人直接端来给姨娘的。爹爹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厨房的人!”
不用夏安去问厨房里的人,一边的丫鬟就已经接口了:“回老爷的话,大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姨娘的所有吃食全部都是奴婢经手,大小姐连碰都没有碰过!”
这位丫头正好是老太太派了过来照顾冬烟的,也是老太太的心腹。她说的话,自然也不会有假。
但是夏安依然皱了眉头:“那为何你不接触汤药?”难道是因为心虚?夏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还不等夏无忧说话,躺在床榻上的冬烟却是动了动手指,虚弱道:“是我不让小姐经手的。”
虚弱却柔婉的嗓音刚一响起,夏安心头便是一惊。他连忙扶起床上的冬烟,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心疼道:“你身子不舒服,这些便不用你操心了。”
冬烟轻咳一声,往夏安怀里靠了靠:“老爷不要怪罪小姐。是我不让小姐接触汤药的,上次小姐想要帮我端药,却一下子烫伤了自己,我心中十分的愧疚,从此后便再也不让小姐碰这些了。”
夏无忧皱着眉看向脸色苍白荏弱的冬烟,心知冬烟这是在帮助自己,索性也就闭了嘴,默认了冬烟的说法。
冬烟都开口求情了。夏安自然不会再抓着夏无忧不放。他刚要将冬烟放下,冬烟却又轻声道:“侯爷,今日的甜汤味道与往日的有些不大一样。”
夏安眉头一挑:“你是吃了甜汤之后身子才不适的。难道是甜汤有问题?”锐利的眸子直直地射向了柳如云,柳如云险些要跪下。
“冬烟不知道。”冬烟往夏安怀里躲了躲,痛苦道。“冬烟好疼。”
见着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夏安心头怒火更胜,连忙找了人去查那甜汤。好在甜汤并没有喝完,只要好好一验,便很快能查出来。
查出来的结果让所有人心中一惊——这甜汤之中居然加入了藏红花!
要知道,这藏红花乃是落胎之物,有人将这东西放在甜汤之中,到底是什么居心!夏安一时之间怒火冲天,恨不得撕碎了这下毒之人!
“这汤是谁送来的?”夏安厉声问道。
腊梅低声道:“是夫人与柳姨娘送来的。”
柳如云闻言心头巨震,险些要背过气去!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是柳如云想要抵赖都不行,再加上她那煞白的脸色,摆明了就是心中有鬼,由不得别人不去怀疑。
夏安狠狠地一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连声,冷声道:“你这狠毒的贱人!冬烟她碍着你什么了你要如此对她!自己生不出来孩子还对别人的孩子下毒手,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柳如云完全被打懵了,脸上印下深深的指印,肿了半边脸,有血渍从嘴角流下来,她嘶声哀嚎:“老爷,你听我解释呀老爷!我绝对没有在甜汤中放那种害人的东西呀老爷!”
说着目光接触到了一旁悠哉看戏的夏无忧,她伸手一指,凄厉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的老爷!”
真是躺着也中枪,夏无忧无辜地摊了摊手:“柳姨娘你怎能胡乱冤枉好人呢?爹爹早已经弄清楚真相了,你就算想要拖人垫背,也不该找我呀!”要找你也要找秦香雪啊!
听了夏无忧的话,柳如云的目光猛地看向了一旁的秦香雪,目光充满了哀求。
秦香雪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你瞧着我做什么?是你喊我要来看妹妹的,汤也是你端来的,跟我可没有关系。难道你也想拉我垫背?”
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跟自己真的十分无辜一样。
柳如云看到秦香雪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光,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耳边还是自己被推出来时,秦香雪低声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将所有罪名抗下来,我保你的父母。”
对啊,父母……若是她拉出了秦香雪,秦香雪若是没事,将来一定会对付她的家人。可若是自己承认了罪名……她不甘心!
但是柳如云再不甘心也没了办法,因为腊梅紧接着惊叫道:“侯爷,先前柳姨娘还送了我家主子一个香囊,莫不是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