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问,但是每一次秦香雪都没有吩咐她做什么事。
但是这一次,秦香雪却是恶狠狠道:“养了你这么久,你也该是时候表现了。”
冬烟霍然抬头,反应过来后又猛地低下,细声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因为夏无忧之前的吩咐,明月吃完了晚饭就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会儿。等到了天色已经黑暗的时候,她才草草梳洗过后,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几个丫鬟住的房间,蹲守在了房门外。
她今日有些困,一直在打着呵欠,不过一想到小姐的吩咐,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等到二更天的时候,睡眼朦胧的明月终于听到了一声动静。
她忙打起精神,揉了揉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房门口。慢慢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屋中闪了出来。借着月色,明月看清楚了那人模糊的侧脸——是冬烟。
明月忍住内心兴奋,尾随着冬烟身后,落下一段不算近的距离,远远地缀在她的身后。
直到看见冬烟的身影消失在了秦香雪的院子,明月才止住脚步,心满意足地回去给夏无忧复命去了。她家小姐说的果然没错,这冬烟,的确是秦香雪安插进来的眼线!
第二天,如同往常一样,夏安来到了卿竹阁。因为夏无忧昨天说过,她学过了煮茶的手艺,今日想要展示给他看,夏安思考了一瞬,也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要看夏无忧的煮茶手艺,他也就没有先去看萧若荷的牌位,直接先去了前厅。夏无忧早已经等在了前厅,见夏安进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她连忙从座位上起身,羞涩地笑道:“无忧手艺不精,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爹爹不要笑话无忧才好……”
夏安看着与亡妻相似的侧脸,脾气总是十分的好,他摆摆手:“无事,左右我今日无事,也就看个消遣。”
夏无忧连忙将茶具摆好,回身对一旁伺候的冬烟道:“你先去祠堂看看,待我煮茶完毕,我要与爹爹一起去看看娘。”
这话正中冬烟下怀,闻言忙领命下去准备了。望着那娇小的背影急匆匆的离开,夏无忧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光。
夏无忧煮茶的技艺自然是个半吊子,不过因为她表现的太过从容,一招一式都是犹如跳舞一般优雅从容,瞧着竟然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夏安不仅在心中点头。无忧虽然有时候性子烈一些,但是为人处世十分的淡然从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大气雍容。若是好生培养,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夏无忧当然呢不知道夏安心中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她的心里还惦记着接下来的好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收了手,浅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无忧与爹爹一起去看看娘吧。”
夏安点头,一向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那便一起吧。”
走进了萧若荷的喜糖,明月不动声色地给夏无忧打了一个手势,夏无忧了然颔首。
夏安自从一进来这房间,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怀旧的气息。他目光带着些沧桑与寂寥,望着萧若荷的牌位,幽幽道:“若荷,我与无忧来看你了。”
夏无忧揩了揩眼角,似乎是哭过。她将手中的点燃的香递给夏安,柔柔道:“爹爹不要难过,娘亲知道你如此挂念她,心中必然是高兴的。”
屋中的熏香升起袅袅白烟,有股檀香的清幽,又带着一点点的清甜,闻着十分的素雅好闻。
隔着那袅袅白烟,夏安的目光对上了夏无忧带着泪痕的脸。胸腔中似乎汇聚了万千的柔情,那样浅淡的笑容,静谧柔婉,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了……
夏安的手忍不住往前伸了伸,抚上了夏无忧白皙的侧脸。夏安有些失神地喃喃:“若荷……”
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自己脸蛋的时候,夏无忧的心头就泛起了一丝冰冷。她知道,药效怕是已经上来了。
心中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夏无忧却仍旧面带悲戚,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夏安的手,转眼看向萧若荷的牌位,夏无忧轻声道:“娘亲,女儿不孝,这么些年来都没有来看你……”
说着,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了萧若荷的牌位前,自己上了一炷香:“娘亲,女儿与爹爹一同来看你了。你在天若是有灵,想必也是能体会女儿的苦衷,一定会帮助女儿的,对不对?”
眼睫微微低垂,掩住了眼底冰冷的光,夏无忧心道。想要在你灵位前亵渎你的,不是我,而是秦香雪。我都是被逼的。若是你在天有灵,要报应,就去报复秦香雪吧。
昨夜明月虽然没有进入秦香雪房中打探,但是不用猜夏无忧也知道秦香雪打的是什么主意。闻着那道淡淡的甜香,夏无忧勾唇冷笑。
秦香雪当真是上不得台面,本以为经过赵子安的事情她已经得了教训,却没有想到还是这般的不长进。在熏香中放媚药?那好,我就来一出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