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村长轻手轻脚的迈门而入,家属们也只是礼貌性的朝我们点点头,并没有上前说话,我注意到小雅的爸爸也是很悲伤的站在灵床旁边,或许男人的尊严,让他难以嚎啕大哭,但用衣袖擦抹泪水的动作,永远掩饰不了他内心的伤痛。
“小雅…别哭了,乖…”虽然我也知道我的一言两语安慰不了她,可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听到我的声音后,小雅从灵床旁站了起来,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跟哭声一同抽泣着:“秦哥…呜…妈妈死了,妈妈死了……”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就只好温柔的回应着她的拥抱,并用手轻拍她的后背,示以安慰。
这时一旁的医师像是忙活好了,他走到村长的旁边轻声道:“全身上下除了后脑勺外,其他没有任何外伤,体内也没有中毒和过敏迹象,但如果想要得到进一步的确认结果,只有解剖后才能知晓。”
别的话我都听得懂,可这头一句,我就听懵了,我很是不解的对他们问着:“后脑勺有伤难道不可疑吗?”
医师听后则立马对我解释道:“如果单单只是后脑上有伤确实很可疑,而且后脑勺上的伤就是致命伤,但结合目击证人的说词和现场的情况来分析,这位小妹是在下地干活途中,不慎摔倒,后脑撞击石头而意外致死。”
“什么?干活摔死的?”听到阿姨的死因是这个,我当场就表露出了不相信的姿态,这是村子里,干得都是些农活,一年到头有人受伤倒是会不可避免的发生几起,可闹出人命的,从来都是闻所未闻。
跟我一样有过同样怀疑的,肯定不止我一人,但医师还是耐着性子的对我再次解释道:“当时现场有多名目击证人以及她的丈夫也都在场,他们都表示,当时阿嫂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使身子失去了平衡,在摇摆中向后仰倒而去,当时他们还都不以为然的觉得最多只是摔一跤,可是在倒地后,他们就听到了庄大哥的惊吼声,阿嫂整个人也是一动不动的,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他们就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后脑勺流着血,而人却已经没气了。”
听完医师这么说,一旁的几位目击证人也全都纷纷点头应答着,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将信将疑的问向小雅的爸爸:“叔叔,真的是这样吗?”
村子里虽然都知道我要卸任的消息了,但至少我现在仍是村子的天葬师,对于任何逝去的人,我都有权和必须查明真相,否则一但将冤死的人送往天葬台,那可是触犯了天葬仪式的大忌,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所以小雅的爸爸虽然极度悲伤,但他还是面色哽咽的朝我点了点头:“嗯…当时我就在身边,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我想伸手拉拽都来不及。都怪我,都怪我,我今天就不该让她跟我一起下地。”
言语中尽是自责与懊悔,可我听了之后却仍是眉头紧皱,始终觉得事情发生的有点太过于巧合和匪夷所思。
但事实的真相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明了,根本没有任何他杀的可疑之处,最终在我的坚持之下,我和村长商定下来,所有事情照常置办,而我则是趁停灵的三天内进行调查,如果还是没有异议的话,天葬仪式如期进行,而执行者也仍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