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菜下来的时候,帝都城里城外的百姓开始为猫冬做准备,家家户户都趁着在大雪封门前多多的存下一些蔬菜瓜果。
岳西便趁着这个时机开始大量的将石莼批发了出去。
太平局做的是车马生意,虽然已经开了几处分店,可岳西坚持只做一样生意,那石莼的销售便落到了闲散的货商身上。
岳西做生意秉承着有始有终的态度,不但把石莼卖给了那些商户,还亲自将石莼的做法捡了几样出来教给了那些货商。
若想人家卖的好,总要那些店家知道这东西好吃才行。
同时岳西也让各处分店铺子都准备了一些石莼做的菜肴,等乘车的客人下来后可以随便品尝,用这种非常直观的方式帮着货商推销着货物……
毕竟只有货商觉得商品好卖能挣银子才会有兴趣再来太平局进货。
石莼的销售就这样一点点的见了起色,一个多月后,太平局库房里堆得满满的石莼已经卖出了大半!
而岳西先期投进去的银子也差不多收回了成本,余下的货物便都是可见的收入。
她细细的算过,这单生意大约是三成以上的利润,稳赚一大笔!
忙忙叨叨的日子过得飞快,进了腊月就要过年了。
连着几场雪落了下来,地上已经结了冰!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家去?”望着已经去了夹板带着自己的两个穿的和球似的儿子在雪地上疯跑的韩阳春,岳西皱着眉头问道。
在冬日已经养的白皙起来的韩阳春一手提着一个小东西一放他们摔倒,他回头看了岳西一眼:“妹妹家也是愚兄的家。”
“别不要脸!”岳西对着远远站在一边的云画和霞染招了手,两个大丫头赶紧跑了过来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往回走。
“孩子不要养的那么娇惯。”韩阳春站直了身子,一张嘴说话就是一团的哈气。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银杏树下仰头欣赏着白雪落在树冠上美景:“等他们再大些我可以教他们练武。”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岳西大步走到他的身边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看看我后院那一堆大姑娘,自打你来了以后她们连院子都不敢出了,难道你就没有觉得愧疚?”
“难不成妹妹府里的女眷未曾出阁还赖了愚兄不成?”韩阳春负手站在树下,身上只穿着合身的袍子,因此更显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哼!”岳西对着他一阵冷笑。
“造孽的人已然不在世上,妹妹心里有恨也不该怨在愚兄的身上。”韩阳春扭脸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是谁的儿子,这个是我无法选择的。”
“过去的事儿咱不说了。”韩阳春的话说得没错,岳西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不是选择了要当韩其的儿子?那么就要好好的当个孝子贤孙!要过年了,你就不打算回去陪着他过年?”
“呵呵!”韩阳春微微一笑又抬头看了树:“愚兄的打算什么时候有人听过?”
韩阳春贵为先帝与皇后的嫡子,从小到大经历坎坷。
先是被觊觎后位的明家排挤的没了身份只能用韩阳春的身份活着,直至赢素长大亲政,因为他东宫嫡子的身份也被赢素看成了眼中钉,随时准备拔除而后快!
岳西在悬崖上一句‘东哥’虽然唤得他又存了活下去的愿望,可不管他是谁,都是尴尬的!
他确实没有一天痛快的活过,不管是东哥还是韩阳春,他都得苟延残喘夹着尾巴做人!
过去他是韩相手里的一杆枪。韩其的脚虽然不能行走,却可以利用手里的兵符调动大昭的兵马,而韩阳春作为他的手脚一直被他驱使着东征西杀为他清理掉了不少异己。
现在他是赢素手里的一颗棋子。至于要什么时候出棋并且落子在什么位置上,韩阳春并不知道。但棋子就是棋子,有用的时候也是被人拈在指尖的!
琢磨出他语气中的萧索之意,岳西叹了口气。伸手在他的衣服上摸了摸,她说道:“你穿的单薄,不要在外面站久了。”
韩阳春抬头看着树枝上的落雪似乎是发了痴,岳西却并不打算与他一起悲春伤秋。
人活一世,都不容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得他自己拿主意。
靴子落在雪地上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如今已经听不到,韩阳春知道岳西已经走远。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左腿照着那棵银杏树狠狠的踹了一脚,树冠上的积雪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可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他的心早就比冰雪更冷了。
“嘶!”韩阳春打了个趔趄几乎要摔倒,他赶紧伸手扶住了树干。
“真想当个跛腿的废物吗?”清冷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韩阳春的耳朵:“朕可不想对个废物多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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