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也照着岳西的肩头一拍:“明儿,明儿哥哥就差人牙子去寻个半大孩子使患者,手脚干净能收拾做饭就行!”
“你买两个,小小子干活有力气不假,可看孩子还是得女人,再买个小丫头回来,你就和嫂子说,小丫头便宜,吃的又少,买回了专为伺候她的,人领回来你就躲出去,我看嫂子精神还是有的,就让她在家指使调教小丫头小小子呗。”
“成,哥哥这次听你的!”郑宝才茅塞顿开,脸上又挂了那种痞子似的笑意,他对着岳西伸手一指:“要不说呢,小白脸子坏心眼子!兄弟啊,哥哥瞅着你对脸就挺白!”
岳西冷笑一声,不与他争口头上的输赢,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次回去,我估摸着我再来要过挺长一段时间……”
“啊?!”郑宝才脸上的笑意猛的收回,他探头往岳西脸上看了看才皱着眉说道:“我说兄弟啊,你就不能消停几天?怎么你一说这话哥哥就心惊肉跳呢。”
“圣人云:活着就得折腾!”这回轮到岳西嬉皮笑脸的张了嘴:“咱们两下子这么多人,就靠一个车铺子养着,虽然能吃上顿饱饭,可大伙儿终究是过的不富裕。”
“咱们现在的日子虽然安稳了,可日子一安稳,就不能想过去孤魂野鬼似的到处游荡吧?”
“过去你手下的叫花子大多住在奶奶庙,楚应知带着的那伙子住在财神庙,他们叫你一声大哥,叫我一声当家的,郑兄,您想想,咱们能让手下的兄弟一辈子两个栖身的窝都没有?”
“那是不成!”郑宝才为人心狠手辣,可他讲义气,尤其对跟着自己的一班弟兄更是看重,因此岳西的这番话他听着是点了头的:“总不能咱自己有了孩子热炕头,自己的兄弟却只能有了点银子就去窑子找女人。”
“对嘛!”岳西重重的点了头:“安心看好了咱们的老窝,车铺子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个差使非您莫属!”
“铺子我看着了,那你干嘛去啊?”郑宝才被岳西说的云山雾罩的又犯了晕,他还是不明白岳西这是要干嘛去。
“我出去寻找财路啊。”岳西小声说道:“从城西到慈县两边道上就那么些人,咱得开辟财路才能带着兄弟吃香的喝辣的啊!”
“哦。”郑宝才挠着发痒的头皮点了头,总算是听明白了岳西话里的意思。
“赶紧回去吧。”岳西侧身坐在了驴车上,对着郑宝才挥挥手:“家里的事儿你看着,外面的事儿我去跑,咱们各司其职!”
小毛驴迈着轻松的步子一跳一跳地越走越远,就在快要拐过街角的时候,一块石头忽然破空而来,从岳西的头顶上飞了过去:“好你个小白脸子啊!连哥哥我都你编排上了啊!家里的事儿我看着,外面的事儿你去跑?你他娘的是说哥哥是个娘们啊!”
“哈哈!”岳西伸手在驴屁股上轻拍一下,让小毛驴快跑起来,她自己则扭了身子对着身后对着气急败坏的郑宝才笑道:“你还不如娘们呢!看看嫂子身子好的时候家里过的是什么样子,再看看你给家里过的是什么样子?还好意思看不起女人……”
驴车一转眼便跑得没了影儿,郑宝才立在街边一直对着岳西离去的方向。
只过了很久,他才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我这兄弟没白交……放心,哥哥一定把家看好喽!”
……
肚子走了一夜的夜路,岳西都在讲故事。
她讲的声音很小,是讲给杜三娘听得。
把前世今生她能想的到的大事小事都讲了一遍,甚至包括了她和赢素的那些不能外道的*。
她想象着驴车的后面依旧盘腿坐着那个心直口快的善良女子,她和她说了许多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会烂在心里的话。
在路过一个庄子的时候,岳西停了一次车,买空了庄子口那家杂货铺子里的所有烧纸和叠好的纸元宝,那些东西包了整整两个大包袱!
到了慈县,她直接去县衙找了叶勉程,两个人谁也没惊动,不声不响的到了杜三娘的坟上。
“这地方选的真好!”岳西心怀感激地对着叶勉程点了头。
杜三娘被安葬在华盖山西面一处不高的山洼里,三面靠山,一面空阔,正是讲究风水的人家口里的风水宝地。
“唉!”叶勉程叹了口,帮着岳西把那两个包袱都提了下来放在了地上,他自己则往远处走了走。
才堆起的心坟前并没有立碑,岳西围着那处坟茔走了一圈也没看出哪边是头哪边是脚。
“咱不讲究那么多了!”说着话岳西背朝着开阔地一方蹲了下去,解开包袱把里面包着的贡品摆好,又燃了三支香插在了地上:“胖妹妹,哥哥来看你了……”
“你啊,就是喜欢热闹,如今一个人睡在这里,定是会闷的……”
说着话,岳西转了身子背朝着坟头坐了下去,她伸手拽过那个包着烧纸的包袱来,抽出几张点燃了:“哥哥把韩二跟你送下去了,闷的话,你就收拾她解气吧……”
“还有啊,哥哥多烧些钱给你,别省着,都花了……若是不够的话就给哥哥拖个梦……”
------题外话------
2016,新的一年!大家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