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把客人送到了帝都的西城门,待到客人们下了车,车把式便赶着车回西厢村的院子。
卸了车厢,给骡子喂上草料饮上水,把式和押车的汉子一起进了正屋,交了收的车钱之后一边喝水一边对岳西抱怨道。
把式口里的客栈掌柜岳西并不陌生,就是自己曾经住过一晚的那家黑店的掌柜。
“郑兄,咱哥俩去看看啊?”她扭头对着郑宝才轻声说道。
“哥哥我去就成,带几个人,揍那不开眼的老小子一顿,把他打服帖了就是!”郑宝才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家客栈的掌柜就是当地的住户,你带多少人过去才能把那一个村子的人都打服帖了?”岳西笑着问道。
“要不,哥哥我放把火,少了他狗日的那客栈,看他还敢拦着咱么的车!”郑宝才又想了想之后大声说道。
“客栈没了,他还可以在路上挖坑,若真是坑了咱们的车马连带着坐车的客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照兄弟你这么一说,咱们做正经买卖的还怕了他们?”
“呵呵!”看着梗楞着脖子拍案而起的郑宝才,岳西呵呵笑道:“自古就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郑兄你品品就知道了。”
郑宝才不说话了。
“不是怕他,而是咱们做的是长久的生意,既然出手,就要把他彻底的收拾了,方能一了百了。”
“那,兄弟你的意思是?”郑宝才摸着脑袋问道。
“咱过去看看呗。”岳西起身朝外走去。
“这都天黑了!”郑宝才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连忙跟在她的身后追了出去。
……
“咱不带几个人啊?”坐在驴车上,郑宝才看着乌漆墨黑的道路两边小声问道。
“这个时候,带多了人,怕是连他家那黑店都进不去。”岳西说这话忽然扭头看了郑宝才一眼:“这次是我疏忽了。”
“怎么啦?”郑宝才不解的问道。
“郑兄你有家有业,马上又要添个孩子,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还是靠边站吧。”
“以前哥哥也有家有业有儿子,不是一样过这样的日子?你去城西问问,打架哥哥爬过谁?”
郑宝才撇着嘴答道。
岳西对着他咧嘴一笑,夜色中显得牙齿雪白:“先把那个杂碎了了,这一路也就没有架可打了!”
踏着月色出了门,岳西干得却不是赏风月的事。
寅时,赶了半宿夜路的两个人站在了那家黑店紧闭的大门口。
“进去就开打,什么也别说!”岳西低低地嘱咐道。
“知道!”郑宝才挽了袖子,挑起袍子的下摆对着她点点头。
‘啪啪啪……’岳西抬手敲响了客栈的门板。
“谁啊?”片刻之后,从门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喊声,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投宿的,顺便给牲口喂喂草料。”岳西细声细气的答道。
“真他娘的麻烦,这个时候来投宿……”不干不净的声音很快到了门口,一丝光亮从门缝里泄了出来,岳西对着郑宝才点了下头。
郑宝才一扬眉,攥紧了拳头。
“几个人呐?”门并未打开,对方只在里面谨慎地问道。
“两个,我们哥俩要一间客房就成,主要是牲口走不动了,要不这离着帝都没多远了说啥也对付过去……”岳西叹了口气,似乎真在心疼住宿的银子一般。
“客房有,牲口草料另算,现在没有饭食,要到早晨才起火……”两扇门板只开了一扇,衣衫不整的伙计提着一盏灯笼满脸不耐的站在门口,岳西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直接揣在了伙计的肚子上!
伙计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后仰着倒在了上,岳西两步窜到了他跟前先一脚把那盏已经燃起来的灯笼踩灭,而后又一脚把堪堪爬起的伙计踢倒!
“掌柜的……”伙计只喊了半句话便没了声音,被岳西跟过来的一棍子给敲晕了。
“嚎丧啊!”正屋里一声凶神恶煞似的喊声传了出来,岳西对着那屋门一指,郑宝才会意,两人一左一右地贴了过去。
一阵踢里踏拉的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口,屋门猛的被打开,一个光着上半截身子的彪形大汉才凶神恶煞地往外迈了一步,便被岳西和郑宝才同时抬腿又给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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