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挂在不高的枝桠上目眦尽裂痛苦挣扎,岳西则背身双手死死的的抓着腰带的一头龇牙咧嘴也在咬牙坚持着,让人看着似乎是那腰带两头连着的东西用不了多大会儿功夫就都得断了气儿!
“快着!咱当家的没力气,怕是要扛不住了!”
乞丐们回头就见到这样的情景,马上一窝蜂似的往回跑。
这些人都拿着不少东西,因此跑过来的时候也是摇摇摆摆。
“傻x啊!”手里的腰带不知被谁接了手,岳西体力消耗过大已然瘫倒在地上,背靠着小树呼哧带喘。
气息才缓上来她便开始埋怨:“遇事用点脑子!不会把东西先放在地上留个人看着吗?非得又给搬到这里来,手脚那么慢,再晚半步,那死狗就得把老子吊树上去!”
花子们看在回去能有狗肉吃的份上兴高采烈的挨了骂,等着那倒霉的黑狗彻底死透,才给放了下来,花子们围在四周,估摸着它的斤两。
“当家的,还是束上吧,你这棉袍子太过肥大,不系上腰带灌风不暖和。”大个儿有眼力见,先将腰带从狗脖子上解了下来递给她。
岳西摆了手:“不要啦,我心软,忌讳这个……”
叫花子们都拿了东西,现在又加上条四五十斤的大狗,岳西也不好再提着一包烧饼混事儿。
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腋下夹了一颗大白菜,她满腹牢骚地招呼着大伙儿再次上路:“赶紧回去吧,山上的那些东西一定正担心咱们几个跑了呢!”
一队人马又拖拖拉拉的上了路,果然如岳西所说,才爬到了那处平台就看见了留在行宫里的那些人伸着脖子翘首以盼的身影。
“主子回来啦!”坐在台阶上的喜来欢呼一声,迈开两条小腿就要往下跑,幸亏被高公公一把牵住了手臂:“慢些,这样很容易滚下山的!”
两拨人在平台上汇了合,才下山的那些人如同英雄似的被围在中间,被问东问西。
岳西两条腿儿走得发颤,不敢久待,唯恐自己坐下就起不来。
先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了旁人提着,她自己则空手领着喜来径直往行宫里走:“咱先回去,有好东西给你!”
喜来回着头看着身后的那堆人意意思思的还想留下看热闹。岳西攥了攥她的小手说道:“回去看,我不张嘴,他们没人敢动那些东西。”
两拨人里都是她最大,因此众人看见娘娘已经不声不响的回了行宫,自然不敢在外面久留,纷纷也跟了回来。
听涛殿外,岳西手软脚软地坐在门槛上喝水。一连灌下去两杯才算不那么干渴。
扫了眼围在台阶下的众人和那些摆在最前面的包袱以及死狗,她不紧不慢地伸手入怀摸索着:“不会丢了吧?”
掏了了半天,终于让她掏出样东西来,转手戴在了喜来的小光头上:“没系腰带,它就从胸部下垂到肚子上去了,好歹没丢。”
那是一顶镶了一圈兔毛的老虎帽,戴在小丫头的头上正适合。
只是那孩子也在宫里也是吃不上喝不上的,小脸在一圈雪白兔毛的映衬下更显菜色。
“唉!”伸手在喜来的脸蛋上拍了拍,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岳西低头在她头顶上亲了一口:“等会儿有肉吃,你敞开了吃!”
娘娘下山一趟可谓是满载而归!
几个人带回的东西包罗万象,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有。而且人人有份,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大伙儿看了心里高兴,如同过了大年!
“趁着做饭的功夫,您姐儿几个受累先絮几床被子吧。”岳西让花子们将包了棉花和粗布的包袱给了江岚:“做一床分一床,还是按岁数分,先给高公公,他岁数最大,受不了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