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韩锐沉声说了一句,“她没有欺骗我的理由。”
这就是他相信白轻雪的那番话的原因,再加上从航空公司找到了铁证,那一晚除了白轻雪,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更何况孩子的出生年份在那里,错不了。
半个月后,梦梦伤好出院了,沈家一家人都很开心,看到小姑娘又可以笑颜常开,活蹦乱跳,安盛男也略感欣慰,不管大人们怎么样,孩子始终都是最无辜的。她的命抢救回来了,可是额头那里也留下了一大块疤痕,虽然被刘海遮到了,可是小女孩身上留疤,总归是不好看的。
那一次的车祸,后来是沈竣处理的,她也大概知道是因为新手驾车,路遇学生放学时一时紧张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后面的事她不清楚沈竣怎么处理的,但是对梦梦的伤害,却是一辈子的事。
梦梦出院的时候沈家请了安盛男和林得胜一起吃了个饭,席间,沈竣好像因为这一次多少有点负疚心理,对梦梦格外照顾,而梦梦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叔叔,赖着他一直甜甜地喊“叔叔”,而沈翊因为常年身体弱,他不能做太剧烈运动,甚至连情绪都不能大起大落,因而他总是很温和,对所有人都有一种细致入微的照顾。
安盛男看到白轻雪的脸色不太好,她们俩吃饭时坐在对面,却没怎么搭话过,至于她身边的沈翊,安盛男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他们俩的这桩婚姻,外表看上去那么和谐美满,可谁又知道他们身在其中感受如何?
饭后,安盛男得了空和沈翊单独散步,她问:“沈大哥,你这几年过的开心么?”
沈翊微微一愣,接着莞尔温笑,“开心。”
“那你爱你的妻子么?”
沈翊怔了一下,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发,像小时候那样,清黑的眸似笑非笑,“怎么忽然这么问?”
“就是想知道,你觉得你的婚姻幸福么?”
沈翊沉默了良久,这才笑着道:“盛男,这世上幸福的定义有很多种,对我来说,我能活着见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就是一种幸福。”
这一天,安盛男出去办事,经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时,目光不经意地看到某家咖啡座的落地玻璃窗内,有两道熟悉的人影。
韩锐和白轻雪。
他们俩对面而坐,不知在说些什么,安盛男就那样站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目光微动。
没过多久,韩锐起身离开,出了门,转身朝街的另一边走去。
安盛男不由自主地进了那家咖啡店。
来到白轻雪的面前,她缓缓落座。
白轻雪原本一脸怔忪,抬头一看,见到她,目光陡然一惊,随即勾起一丝冷笑。
“你还真是厉害!”
安盛男无视她的嘲讽,只想问出心中的疑问,“白轻雪,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五年前情人节那一晚,你明明没有跟韩锐在一起,为什么却要骗他梦梦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