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开心吗？

有人替蕾蕾报仇了，那个罪人终于死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这么痛？他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痛苦过！

陈良看着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抽打着自己的莫盛天，他没有拦着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的话，就随他去吧！

当年，欧云蕾车祸身亡时，陈良也在他身边，他看着他像一头狂怒的野兽一样对待童晓，他也没有拦着他，他以为莫盛天很痛苦。

可是今天看见这样的莫盛天他才知道，原来这才是最痛苦的莫盛天，五年前的他，愤怒大于痛苦，而如今，他痛苦得连愤怒的精力都没有了。

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被击倒在地，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陈良重重叹了口气，“莫盛天，你是要亲自给她收尸，还是让我通知童家人过来？她的尸体不宜留存！”

莫盛天停止了动作，他半晌才开口说话，“我……替她……收尸。”

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都不像原来的他自己，这样的字眼艰难地从牙缝之间挤出来，每一个音节都戳痛了他的心脏，直到痛得麻木。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已经被他自己抽打得红肿了，他手脚都在颤抖，依旧坚持着，走向了医生，询问接下来的事宜。

童晓送去火葬场的车是莫盛天亲自开的，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像是要带童晓去旅行，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依旧很冷静。

只是童晓被送进火化炉的时候，莫盛天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