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芳芳心中一暖,低低的道了声谢。
两个人在优美如画的枫林中,围坐在一起烤着手中的美味,不远处,一条小溪湍急的流淌。
溪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给人一种欢愉的享受。
冷云溪和冷寒君坐在凌乱的书房里,空气中似乎染着悲伤的气息,让这份安静变得压仰。
冷云溪的心情很杂乱,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去安慰受伤的七叔,更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种结果,水月芳离开了王府,她又去了哪里呢?是一个人吗?她会不会害怕?
一大堆的问题堆积在他的心头,扰得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冷寒君脸上分明写着痛苦两个字,在别人面前,他可以用冷漠掩饰,在亲人的面前,他却再难伪装坚强,他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失去了最珍爱的玩具。
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没有心没有情,是冷血的,可别人看不透他眸底的伤痛,胸口流出的血,分明带着温度。
“七叔,你爱上她了吗?为什么?”久久的,久的两个人忘记要如何的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冷云溪出声打破了沉默,他问着,眼里有惊讶和不解。
水月芳对于冷家的每一个人,她的存在都是敌对的,是特殊的。她身上流着血液,是仇人的。
可为什么偏偏一个仇人的女儿,却让两个男人都为之疯狂呢?
“云溪,你会不会认为七叔很可笑?当初救她,是想用她来恕罪,可如今,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为了她,让自己活的阴暗之中,我自己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梦醒了,现实却那么的残酷,在我爱上她之时,她却不告而别。”冷寒君有很多的心里话,一直没有人倾诉,现在,他伪装的坚强下,不过是一颗受了伤的心,支璃破碎,鲜血淋漓,他爱的绝望而残破。
“七叔,我不知道,也许感情本来就是毫无防备的,你爱她,是因为她有值得你爱的地方,水月芳虽然是罪人的女儿,可她却是无辜的,她并没有犯罪不是吗?”冷云溪忍不住的想要为她辩解,到底为什么?他也迷惑了。
冷寒君抬起头,望着他同样忧郁的脸庞好久,直到他再一次垂眸,失声笑起来:“是啊,她并没有罪,是我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仇恨,以为折磨她,自己就可以好过一些。”
“七叔,如果她回来了,你会放下过去的仇恨吗?你会试着去爱她,去珍惜她吗?”冷云溪问出声来,眸底竟然有着急切和忧伤。
“对她的仇恨,早就放下了,已经深爱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还舍得去伤害她呢?但后悔有用吗?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外面的天空太广阔,那一直是她向望的。我绑住了她的脚步,却捆绑不了她的心。”冷寒君低声叹了口气,眸底有悔责。
冷云溪怔住了,面对七叔的伤痛,他又该如何去忽略心中的失落呢?两个月的疯狂思念,到头来,竟是空欢喜一场,她离开了天朝,就连七叔也选择放她自由,他还在奢望什么呢?
“七叔,我先回宫了,有时间进宫再叙。”冷云溪不敢再坐下去了,他怕泄露眼中的痛苦和忧伤,他怕让七叔看见这一幕,他该怎么办呢?
“嗯,云溪,谢谢你来看望我,与你一番对话,我的心情好多了。”冷寒君站起来相送,眼中是免强的笑意。
冷云溪也笑了,那抹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苦涩,他急急的转身离去。
坐进金色华轿,冷云溪终难隐忍那份痛苦,俊眸灰暗如谐,原来,他竟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失去了她的身影,皇宫那片山茶园,谁来欣赏?
北辰池煌端坐在凉亭里,秋意正浓,落叶归根,他的心止不住的清冷一片,他望着不远处的枫叶,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的随风而落,有种早来的苍凉感。
这些天,忙于训练死尸和周旋朝政之事,已经很久没有去翻动心中那柔软的思绪了。小娴回到了绝王府,回到了冷寒君的身边,不知道她的生活,是不是一如往常的艰苦?
阍飞扬的意外出现,打乱了他全盘的布局,让他对过往的一切,开始产生了慌乱,阍飞扬知道事情的始末,如果他有意透露,那将提前催毁他精心准备好的一切。
好在阍飞扬并没有报密的喜好,而且,身为杀手组织的头目,他有令人信服的承诺。
他不会再让小娴陷入危险了,如今只有一个目标,只有冷寒君死,那所有的事情,也可以沉淀了。
他把这个希望寄于阍飞扬的手中,冷寒君的命,就不知道会在何是终结。但不管如何,他是期待万分的。
“池煌……”正当他沉思之际,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他没有回头,却低声应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楚芳儿缓步走上前,站到他的身后,美丽的脸庞挂着憔悴的神色,楚楚可怜。
“有事吗?”发生上次的事情后,北辰池煌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当初温柔的疼爱,换成了淡漠以对,这种相处的气氛,让楚芳儿难于适应。
“非要有事才能来见你吗?池煌,你很久没有来找我了?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怪罪我?”楚芳儿直接问出声,她恨应小娴,但她也害怕池煌对自己不冷不热。
“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北辰池煌转过头,眼中有着失望的色彩,他并不是生气,而是真的有些失望,他以为,他宠爱的女人是一个博爱的女人,想不到,她的心却容不下小娴的存在。
楚芳儿愣住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回答:“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也有错吗?”
“你要的完整,是把小娴的生死置于不顾,这样自私的爱,要如何完整?”北辰池煌有些激动。
“是,我很自私,可是,她破坏了我们的婚姻,等于断送了我的幸福,要我如何容纳她?”楚芳儿也激动的失声低泣,她一直无法忍受,她由天堂坠下地狱的差距感,别人都拿异样的目光在看她,背后对拿她议论纷纷,她也是人,她也有感受。
“看来,你还没有反省清楚,再给你多一点的时间。”北辰池煌低叹了口气,甩袖走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