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夜,笛音嘎然而止,紧随而来的,却是三颗鲜血淋漓的头额滚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凌堪寻手持着森冷的寒剑回到客栈,径直往楼上走去,命来小二清理掉恶心恐怖的蛇身,他把靠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当阳光普照大地时,客栈二楼忽然传来女子高亢的惊叫声,吓的总栋楼的客人都惊醒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凌堪寻,我们该不会……”应芳芳紧抱着床单,一张小脸死灰色,紧紧的盯着床前端坐的俊美男人,半晒也说不完整一句话。
望着她羞愧惊诧的通红小脸,凌堪寻忽然觉得她有的时候天真的像个小女孩,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逗弄她,此时她受惊的模样,的确勾起了凌堪寻玩弄的心情。
他假装好整以瑕的靠在床头上,俊眸在应芳芳难于遮掩的身体上瞄来瞄去,半晒才啧啧出声:“想不到你这般主动,芳儿,我是不是该对你另眼相看了?”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我主动了?凌堪寻,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应芳芳真是急坏了,她昨晚只记得自己在浴桶里睡着了,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恶梦,具体梦中出现了什么情景,她竟然忘记了,等她再次醒来,却是第二天的早上,而且还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旁边还坐着凌堪寻,这种情形,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也是应芳芳一直以为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发生关系了吗?
其实,应芳芳会如此惊乱,全是因为她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只停留在沐浴时的情景,后面受笛音控制了意识,让她以为那是在做梦,所以才会误认为她和凌堪寻之间有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凌堪寻见她满脸急的胀红,一副认真样,顿时消去捉弄她的心情,正色的出声询问。
“废话,我要是记得,还问你干嘛?你快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已经……啊,难道是你对我……”应芳芳不由主自的往坏处想去,顿时白了一张俏脸。
凌堪寻见她越想越过份,便出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认真的相告:“昨晚你晕睡在浴桶里,我是迫不得已才把你抱到床上来睡的,怕你生病了。”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是不是?”应芳芳一脸紧张的盯着他,就怕他没有说清楚,让自己紧张。
凌堪寻点了点头:“确切一点来说,是我不是有意要对你这样的,你放心,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说到这里,凌堪寻忍不住的又回想起了昨晚香艳的一抹,她白晰无瑕的身体在烛光中泛着动人的光泽,那沾满全身的水珠,倒映出自己充满情欲的眼神,如果不是为了怕她受到伤害,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如此的君子。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凌堪寻,你看了我的身子吗?我的老天啊,我怎么那么没用?竟然在洗澡也会晕,真差劲死了。”应芳芳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埋怨起自己的无能。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如果因为抱过你,你想让我负责,我是非常乐意的。”凌堪寻神情一舒,有些欢喜的说道。
应芳芳轻嗔他一眼,小嘴一蹶,并没有再把这种话题继续下去,只是指了指门,说道:“我要穿衣服,麻烦回避一下。”
凌堪寻薄唇紧抿,有些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
应芳芳脸上依然浮动着些许的红晕,说实话,洗澡晕倒,还被人看了身子,在现代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了,可她不想把这种尴尬带到以后的路上回味,所以她才力持镇静,想用最轻松平常的语气打消这种气氛。
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她急急的出了房门,看见凌堪寻独坐在楼下的客厅,她快步跑下楼,坐到他的身边,一起用早膳。
自从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的确不同以往了,应芳芳发现凌堪寻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复杂,她有些心悸,那抹复杂背后隐藏着什么,她非常明白,这种光彩,曾经一度出现在冷寒君的眼底,只是,他的意图并不令她害怕,他至少是尊重自己的,不像冷寒君,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天朝,绝王府,连续六天,都是阴霾暗沉的氛围,冷寒君已经从疯狂中冷静下来了,就像当初,失去小雪时,他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伤痛,让自己尽理变得理智。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脾气却比往常暴燥了许多,常常一些小事都能令他不满,甚至大发雷霆,吓的总个王府的人都惊天胆颤,做任何的事情都小心翼翼的,深怕惹到他。
冷寒君照常奔走在皇宫与五府之间,偶尔,也会在后花园呆上半天,每当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摇头叹息。
冷寒君的脸上依旧挂着冷漠,比以前的他,更是寒冷了数分,前不久,因为罪王妃在府上,他的脸上偶尔还会有笑容闪动,现在,不要说笑,就连他的表情都仅剩下一种了,还是冷漠,出乎平常的冷漠,对所有人,所有事。
严雪静虽然在心里对应芳芳的做法恨的牙庠庠的,但只从知道她跟着别人私奔去了,她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喜悦,如果早知道她打晕自己,只为了逃离,那她一定会主动配合她,送她出去,那样,就没有人敢来与自己争抢王爷了。
倪裳在王府,一直是深居简出的,除非必要,一般鲜少看见她的身影,她非常的安静,如果不是常常听见下人议论王爷又到她的房间去听琴,说不定,快被人给遗忘了吧。
是的,这几天,冷寒君每一天都会抽出半个时辰去听她弹琴,就像当初失去小雪时一样,听着她的琴音,他就会变得很安静,这似乎成了一种养伤的良药。
倪裳虽然很着急冷寒君被水月芳伤的这般痛苦,但她却没有像严雪静那种趋于表现自己的关心,因为她知道,当一个男人陷入痛苦时,他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关心,而是一方安静的净土,让他好好的休身养心,渐渐的去淡忘伤口。
所以,她的安静,让冷寒君靠她更近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这可把严雪静给气的半死,走了一个水月芳,又来了一个倪裳,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在冷寒君心中的份量了,所以,她开始慌乱,开始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