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当空,在宽敞的路上,一匹健马奔腾,扬起尘埃满地,星空下,隐约可见马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健拔高挺,而坐在他身前的女子,一身素白衣裳,在月光下,闪动着莹莹光泽,非常的迷人。
“我跟着来,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应芳芳脸上布满兴奋之色,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想?你不来,谁能告诉我前方的路危险重重呢?”身后传来凌堪寻低沉的笑声,有着愉悦激动。
“我跟你讲了,你又不听我劝,那我只能选择跟着你,好时刻耳提面命,让你放弃取药了。”应芳芳言词有几份轻松,她真怕自己的任性会给他带来不便。
“你还是如此的固执。”凌堪寻笑的柔和。
“你很了解我吗?我和你不过见了两三次面而于。”应芳芳半怔,有些好奇的询问。
“如果是用了心去了解,也许只是一天便可以透彻了,更何况,我们认识的时间已隔半年。”凌堪寻说着,俊脸多了几份难解的复杂,墨眸低垂,望见她纤细的肩背,鼻端亦传来她淡淡的发香。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半年都在调查我?”应芳芳吃了一惊,小脸微感紧张。
“对你,不需要调查也可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你爹水傲天的名子实在太响亮了。”凌堪寻难得的无奈微笑。
“那你的意思是想说,因为我是罪人的女儿,所以你在暗中调查我了?”应芳芳美眸闪过一抹慌乱,让她忍不住的回头想看见凌堪寻此刻的表情,可当她下意识的回头时,白晰的额际却擦过了一张冰凉的润唇,那触湿的感觉,让两个人为之一震,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慌乱。
应芳芳急速的低下了头,小脸竟开始泛起了微红,刚才那一瞬那,真的令她好尴尬,都怪自己不好,竟然没有打个招呼就扭头。
“我无意冒犯你。”凌堪寻也有些不自然,虽然这种偷来的香味是他巴不得的意外,可当看见怀中之人那低下去的脑袋,让他微感紧张,深怕这样的失态会让她生气。
他虽然很想将她拥入怀中,想要探取她的温柔,可如果是这样偷来的,他却觉得过意不去。
应芳芳想不到是他先道歉,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如果非要说刚才那一擦谁有损失的话,那也是未婚的他啊,她是有妇之人,这一点小意外并不放在心上,更别说她还是来自现代的开性时代,一个吻也不会太大惊小怪的。
“没有,是我不该随意转身的,应该是我的错才对。”人家都释出诚意了,她再不给出点谦虚怕会让凌堪寻难为。
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寂静的道路,只听见马蹄有力的踩踏声,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不均匀的心跳声。
“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西域?”终于,这个沉默有应芳芳来打破,如果没有一个话题聊聊,她真感觉自己会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中窒息,必竟身后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如果说是朋友,又超过了,是情人,又还没到这种份上,那只能算是游介于两者之间的好朋友吧。
“如果日夜兼程的话,大概半个多月,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我替你买一匹快马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加快速度了。”凌堪寻低低的嗓音传来,已经没有不自在了,变得平和许多。
应芳芳在心中舒出一口暗气,点头道:“好的,可我认为我们不必要每日每夜的赶路,身体会吃不消的。”
“嗯,适量吧,不过我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那些解药是作什么用的?你说要用它来解救别人的姓命,又是怎么一回事?”应芳芳提出心中的好奇。
凌堪寻眸光一凝,忽然间有些失乱,紧紧的凝视着应芳芳好一会儿,声音低了三分:“你和北辰池煌之间,还有联系吗?”
凌堪寻的慌乱来自于两年前的摇传,所有的人都知道水月芳是北辰池煌的未婚妻子,两个人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如今看来,这种关系,将影响凌堪寻前进的步伐,所以,他着急了。
“呃……北辰池煌说是我的旧识,我已经不记得了,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部分记忆,究竟以前是什么关系,我不太清楚。”应芳芳知道凌堪寻与冷寒君要对付的人是北辰池煌,但她却因为楚芳儿的存在,尽量的想要淡薄她与他之间的那一层暖意关系,她承认,有那么一段时间痴心妄想了,想要绑住北辰池煌那温柔的爱意,可是,她现在却没有那种争抢的勇气了。
“你失忆了?因何失忆?是冷寒君对你伤害太深,所以才会失忆吗?”凌堪寻心中一痛,语气多了焦急和担心。
“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忆了,只是一觉醒过来,就感觉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陌生了。”应芳芳不想对凌堪寻解释太多,更不希望他去追究,必竟,时空穿越对于她来说,都有点东方夜谈。
“那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凌堪寻听出了应芳芳淡薄的语气,以为她是不想去揭过往的伤痛,所以才用淡淡的语气来掩饰的,所以,他很体贴的没有往下追究,却忍不住担心。
应芳芳忽然间有些苦闷起来,轻笑了笑:“后果非常可怕,可能会成为我一生的痛吧。”
“是什么后果?”凌堪寻听的心都纠紧了,拉紧僵绳的手情不自禁的扶到她那纤细的腰间,微微用着力,把她圈紧在怀里。
应芳芳有种难于启口的感觉,但她却也不愿意对这位好朋友有所隐瞒,没错,她或许怀不了孩子,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她低声道:“我怀不了孩子。”
“什么?”凌堪寻失声低叫,好似非常的惊讶。
“你也感到吃惊吧?呵呵,我已经坦然接受了,正在四下寻求名医医治。所以,我暂时还抱着希望。”应芳芳苦笑起来,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像是需要别人同情的可怜虫。
“那么说,你没有怀上冷寒君的孩子了?”凌堪寻的惊讶,不止有对她的心痛,更气愤冷寒君的欺骗,那天皇殿上,冷寒君为何要这样骗他呢?
“谁说我怀上他孩子了?我疯了不成,这一辈子也休想我会替他生孩子,哼。”提到冷寒君,应芳芳就止不住的火气往外冒。
凌堪寻见状,悬吊半空的心蓦然落地了,他小心而珍惜的拥着她的身子,语言低沉而温柔:“不要担心了,西域有很多名医,到时候,我就带你去找他们,一定想办法把你这病治好的。”
应芳芳听着,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那种感动是无法言语的,她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小手轻轻的放到凌堪寻的手背上,轻轻的握着,良久,才低声感谢:“我以为失去了墨染就孤单一人了,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关心我。”
“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凌堪寻,不准你总是把墨染两个字挂在嘴边。”听见从她的口中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子,凌堪寻剑眉轻轻的拧了起来,微微霸道的说道。
“凌堪寻……你会做我一生的朋友吗?”应芳芳眨着泪眼,轻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