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阿千断然否认。“我去的地方绝对是夫人的家。如果夫人的家里住着的不是夫人的爹娘,那又会是谁?”
周明义无语,他该怎么解释。夫人的家被叔伯大娘占领,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而且夫人的爹娘很久没住在张家村了,难道这些阿千都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想到用亲人的血一样可以救人?听起来就是漏洞百出的事情。阿千也会相信?
“呜呜,呜呜呜!”张大花知道怕了。很多龌龊的想法消失殆尽,她不断的摇晃脑袋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说清楚,但是阿千根本不给她机会。见张大花挣扎的实在太厉害,阿千烦不胜烦,一掌劈在张大花的后颈上将人给劈晕了。
“你!”周明义张了张嘴。一顿却只是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阿千嫌恶的将张大花一脚踢开,撇着嘴道:“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她以为我找上门去也是她的入幕之宾?真是笑话。那副嘴脸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人作呕,如果不是为了将军,我一辈子也不会碰这样的人!”
周明义唯有叹息:“你错了。”
阿千犹自不相信周明义会为这种女人说话,大声笑道:“你说我错了?我对这个女人做的事情是错的?”
周明义点头。
阿千嘲讽道:“什么时候周大人也会怜惜女人了,看不惯我残忍的做法?”
周明义摇了摇头。
“我一直在想将军的病情要怎么处理,直到来到张家村听到关于夫人的事情,我看见夫人的娘亲在家里,那一刻我就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阿千背手而立,看着无声无息的女人像是看一具尸体,“听说这个女人对夫人非常不好,我这样做算不算是为夫人出了一口恶气?”
这个女人对张小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她不但对张小蔓不好,对张小蔓一家人都不好,甚至对丈夫对婆婆都不好,只对她自己好,这些都没错,但是……阿千呐,这次是真的错了。
“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阿千皱眉道:“不是说夫人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的么?怎么我这次就只看见了妹妹,是不是弟弟出门去了,还是去被他爹藏了起来?”
阿千第一次产生想法想要用张小蔓亲娘的命换将军的命,到张小蔓查看的时候正好看见张大花的女儿回娘家探亲,说起来托了张小蔓的福气,张大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富商,富商府里小妾众多,却只单单让张大花的女儿做了正妻,平日里称呼都是按照大户人家的叫法叫夫人,因此一开始张大花听到阿千说夫人的时候,只以为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又犯了事情,她想的岔了,阿千也没弄清楚,两厢就这么稀里糊涂搅在一起了。
虽说听不懂什么金家,将军之类的与她不安分的女儿能扯上什么关系,但是因为富商平日爱夸嘴,夸得大了说什么的都有,认识一两个将军还不是问题,张大花也就没往其他的方面细想,这么一来也就生出了后面这许许多多乌龙的事情。
周明义一点弄不清楚张大花的儿子在哪里,是不是被亲爹藏起来,与目前的事情有何联系,他只知道立刻他就要被阿千的愚蠢害死了。
“你快打开这破东西,把我放出去。”周明义心里有一种很紧迫的感觉,时辰快到了。
阿千又等了一会儿,将将在时辰刚好的时候,他隐晦的找到机关,徐徐开启铁栏,就要把周明义放出来。
“嘭!”
“咚!哗啦——”
一股汹涌滂湃的水流急冲而至,一下子将阿千冲撞到了石壁上,紧紧地贴着石缝,双手牢牢抓住石块,阿千大声吼道:“怎么回事?”他最近一直在说这句话,突发状况总是让阿千抓不着头绪。
铁笼好端端矗立当中,一点也没有因为水流而被移动,周明义冷不防被强大的水流冲到了边缘贴紧末端的铁栏,他呛了一口水,勉强等一大波水流过去,看一眼当前的局势,沉重喘气道:“来不及了,时辰已经到了。”
阿千瞪圆了眼睛,正想说一句什么话,突然看见草门的位置变了,并且还在持续不断的变化之中,他一动不能动,一手护着自己不要被冲走,一手死死地勒住张大花不要被卷走,好不容易被震惊的面部抖动着能动了,嘴唇能说话了,却只说出来一句:“这门不是这样开启的!”
周明义侧眼看过去,草门被整整齐齐从里到外击倒,呈势不可挡的样子覆盖住一片水域,厚重的草门立即让水位升高不少,周明义又呛了几口水,脚尖已经不能站在地面上,他只能借着浮力保持平衡向上滑动,抓住铁栏的顶端悬浮在水面。不一会儿阿千也冒出了一个头,继而艰难的踩着石缝支撑住身体,大口喘气。
“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将军已经……”周明义话音还未落尽,一个烈焰般的身影闪现在空荡荡的草门上方。
拖曳的衣服滑过一道弧线,俊美的男人像是一个恶魔,赤红着双眼,诡异变化着面部神情,抬手投足间俱是毁天灭地的气势,不可阻挡的飞跃而出,惊呆了瞬间僵住的两个人。他是一个怪物,更是一个异物。
眼神凝固之处,周明义亲眼看见红色的衣服所到之处,水流立即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晕染在大片的清水之中,不一会儿澄澈的水立即变成炼狱之池。不管是周明义还是阿千,顷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几乎是同时他们都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红发红衣红眼的齐子昀居高临下,冷淡的斜睨一眼渺小而又漂浮不定的两人,抬起纤细的手指,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半响,低沉的嗓音愉悦而出,敲动耳膜,“味道好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