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军也追了上去......
“思琪,思琪!!”阮氏梅浑身瘫软在的,手脚并用的朝着思琪爬了过去,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哭着,喊着把思琪紧紧的抱在怀里,鲜血已经染满了她的脸颊,把她染成了个学人。
“思琪你醒醒,我求求你醒过来,你不是要回家的吗,我带你回家,氏梅姐带你回家!你醒过来啊!”阮氏梅眼泪鼻涕齐流,疯了似的摇晃着思琪那冰冷的尸体,像是个孩子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已经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感觉整颗心脏都在剧烈的抖动。
“滚开,你给我滚开,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拉着我,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为什么知道思佳被她推到在地的时候你没有第一时间杀了那个畜生,迪伦死了,思佳死了,现在思琪也死了。你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阮氏梅抱着思琪的尸体对着我悲痛欲绝的吼,每一个都像是大铁锤一般重重的打在我的心头上。
她说的没错,是我,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思琪那张惨白的小脸。
如果不是我心软,不是我想利用金东旭也不会照成跟着局面,我恨自己,恨自己明明没有本事却心软,我有什么资格心软?!!!
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也不愿意因为我失误照成这不可挽回的后果。
死了,三个人全都因为我的一时不忍死了!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鼻涕眼泪呼啦啦的往下流,心狠通过,像是有一只大手死死的捏着,让我痛的无法呼吸。
......
杨建军回来了,摇着头说没有追到,那金东旭虽然被他打中了一枪耳朵和大腿,但瘸着腿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瞬间就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阮氏梅没有让我们帮,甚至我们给她丛林砍刀让她挖土都被她丢在了一旁,固执的用双手在坚硬的泥土上刨着坑,双手十根指甲全都被坚硬的石头磨得向后翻起,鲜血淋漓。
她丝毫不觉得疼痛,一下下的挖着坑,就像挖在了人的心头上。
“操你大爷的!”我大吼一声,把丛林砍刀狠狠的砍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内心像是有一头疯狂的野兽想要破胸而出,这种压抑,愤怒的感觉让我想发疯。
我跪在思琪和迪伦用石头堆成的墓前,久久不愿站起,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一定会宰了金东旭那个畜生,把他生吞活剥,把他的头用来祭奠你们!我发誓!!!
......
背靠着大树,我呆呆的望着已经完全亮起的天空,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很没用?”
“在那种情况下,是谁都无法救出思琪,金东旭已经疯了!”杨建军坐在我身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要是我当时杀了他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都是我!是我想利用金东旭!都是我心太软没能在第一时间把他杀了!”我懊恼的扯着头发。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我有个朋友叫叫猎犬,那年他刚当上特种兵,心里很是高傲,不管谁说的话他都不听,而且总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且他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心软。每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要是老人,女人,孩子他都不会杀。虽然这是一种仁慈,但不适合一个真正的jūn_rén,特别是在面对极端恐怖组织的时候这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就因为这样,他放走了很多本来该枪毙的,该死一万遍的恐怖分子,当然,放走的都是那些女人和孩子,老人。
至于处罚他的队长会帮他扛下来,结果他的队长一直从少校级别降到了少尉,他也不知道自己错了,而他的队长也没有怪过他。直到有一次任务,那次他去非洲执行任务,结果留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个6岁的孩子没忍心杀,只是让她们装死。
猎犬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每一次都是这样做,用这种方式放走敌人的!当天晚上,他们的营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没有人想到明明已经死去的敌人再次复活,两个人肉炸弹把营地炸的稀巴烂,那通天的火光直冲天际,除了在溪边洗澡的猎犬,全都死了,包括他的队长。
从此以后,猎犬再也没有放过一个敌人,他知道自己的心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多么严重的伤害。”
等到杨建军说完,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你......是猎犬?!”
杨建军没有回答,只是靠着大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已经变了,变得有些不认识我自己了,变得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