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希龄吃了一惊:“都督,万万不可,这样财政岂非又是一笔赤字?”
“政府承担一些损失没关系,安定民心、恢复币制才是最重要的,如此方能有效防止挤兑。社会秩序总比财政赤字要紧,不仅要算经济帐,更要算政治帐!”
“都督既然这么说,那我只好照办,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这个窟窿可能不少于三百万。”
“三百万是多了点,不过好在不是一下子出现,应该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秦时竹宽慰他,“只要他们不去换成现大洋,就不会出现危机。”
“安民告示均已张贴出去,物价着力开始上涨,米、面、油涨得特别凶,中午时已比往日贵了一成。”张榕深为这个头疼。
“这**商!”秦时竹狠狠地骂,“得给他们点颜色,贴出布告,所有商品涨价一律不得超过两成,同时要敞开供应,统统不许囤积居奇。”
“这个法令有用吗?”吴景濂表示怀疑,“他们肯定会把东西藏得好好的。”
“有办法对付他,”秦时竹冷笑一声,“同时警告,如果不执行军政府法令,一旦被搜出,所有商品全部没收,店主还要罚款,甚至蹲大狱!”
“非常时期也只能如此。”袁金铠对这个措施深有抵触的,认为不符合自由主义的理念,但形势所迫,总是政权稳固要紧。
“不仅如此,如果有人揭发,查实后可给检举人一成奖励,就是要鼓励告官!”秦时竹顿了顿,“我在老家还囤积了一些粮食和大洋,都是准备起事用的,革命既已,可拿出来充做jūn_duì粮饷。”
“数目有多少?”
“面粉50万包,现大洋250万!”
政府成员个个惊愕不已。“都督,您可真行啊,神不知鬼不觉就囤积了这么多,这些都够大军一年开销了。”
“干革命不能光靠一腔热情,要有准备、要有本钱,不然起事后吃什么、用什么都成了问题,不等敌人来进攻,咱们自己就得先垮台。”秦时竹话锋一转,说到了征兵:“为扩大影响,保卫革命果实,我提议扩充jūn_duì,争取用一个月时间让他们接受训练后能走上战场!”
“都督,现在已有多少部队了?还打算扩充多少?粮、饷、械有保障吗?”
“现在,主力六个师、两个旅(革命成功后,李春福和马占山所部分别改称第一、第二骑兵旅),约25000人,三个守备旅,大约有000人,奉天、吉林还有俘虏000多,估计至少有六成会参加革命队伍,吉林各地还有不到000人的巡防营需要对付,如果加以压力,也可以收服过来;黑龙江全省大约一共就6000左右的队伍,吴俊升和马占山去了,有把握迫使他们投诚。如果将可能投诚的jūn_duì也算上去全东北也不过4万余部队。袁世凯手里光北洋六镇就有7万之众,再加第二十、二十三镇和其他一些部队,敌人兵力起码在2万以上,形势不容乐观!”
“当然,袁世凯部队虽多,但不可能全部用来对付我们,东北是陪都重地,他能投入一半兵力就了不得了。”秦时竹想了想,“我想再招募2万。”
“都督,征兵我赞同,只是哪里去弄这么多钱。”熊希龄面露难色。
“粮饷辽阳集团有办法解决,不过可不是白送,就当购买革命公债。”秦时竹笑着说,“咱们公私要分明,不能损公肥私,也不能损私肥公。”
“就按都督说的办,咱们也不能总让辽阳集团做牺牲。”张榕笑着说,“都说咱们都督是做生意的好手,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这投资革命,回报还是很丰硕的嘛!”
“我还没见回报呢!什么时候载沣下台,清帝退位,我们才有回报。”秦时竹正色道,“各地先募兵2万,其中奉天2000,吉林6000,黑龙江2000,这样加起来也就6万出头,财政可以承受;只是不知军械能否保障?”
“现在已全力生产,人手充足,满负荷运转加上太平镇和辽阳集团秘密生产基地的配合,每月大概能产步枪00杆,轻重机枪0挺,子弹00万发,各类炮弹2万发,手榴弹5万枚,还可以再生产一些火炮。”何峰停了说,“上个月开始,我已着手研制05mm榴弹炮,估计再过半个月能出成品。”
“现在有多少库存,尤其是枪支,咱们不能让这2万人拿着烧火棍上战场吧。”
“枪支方面,新式毛瑟约有6000杆库存;旧汉阳式主要是缴获武器,大约还剩7000多杆,我相信还能再缴获一些,枪支勉强能够。”
“就用旧汉阳式执行训练。奉天新兵由夏海强负责,募兵公告草拟后向全省发布,锦州府一律到锦州集中,奉天的到奉天集中,辽阳以南的,直接到辽阳驻地集中,要求年龄在以上,25以下,身体健康,无不良习惯,作风端正,愿意为革命奉献。”秦时竹最后补充,“一律要求剪辫。”
“这事我来办吧。”后勤部长宁武主动请缨,“今天上午,不愿意留下的巡防营士兵我已发路费遣散,只有军官还按您的吩咐牢牢关押着。”
“干的不错,只要军官们还在,就没人能组织起他们来闹事。”秦时竹问左雨农,“听说你写了安民告示,贴出去了没有?”
“正打算让都督过目。”
“革命成功,……一律禁止种植、吸食鸦片,禁止拐卖人口,禁止缠足,禁止歧视妇女,禁止弃溺女婴,禁止男人留发辫……”秦时竹边边点头,“不错,不过这禁止留发辫的主意不好!”
“为什么?这发辫不是满清压迫的象征么,都督您也剪了呀。”
“我剪了是不错,但咱们不能逼别人,有些人奴才做惯了,一时还适应不了,特别是那些遗老遗少,感情上转不过弯来,强行要求他们剪辫,太‘左’了,应该让他们自愿才行。”
“太‘左’了,这左和右难道还分好坏?”
哭笑不得的秦时竹只好再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