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宫内不准随便走动,安太妃连宫女都没带,只自己到的这里。上了岁数,腿脚都不大好,先走了路,此时便就显得颇为蹒跚。
好在她们都不急,她们最不缺的,便就是耐心与时间了。
等到皇后与安太妃走到永慈宫,琏亲王刚刚被带到,在门口碰上。
琏亲王连忙上前行礼:“儿臣参见母妃,皇后娘娘。”
皇后道了声“免礼”。安太妃却是眼泪立时就盈上了眼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琏亲五骇然起身,扶上安太妃问:“母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边的人,被误伤了?”
安太妃用帕子抹了把眼睛,细看了看琏亲王,语气冷然地说:“进去吧,等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永慈宫里也是层层把守,寝殿外面站着的,全都不似原永慈宫的人。见了安太妃、皇后与琏亲王,纷纷跪下见礼。
紧跟着,后面便就听见逸亲王的声音:“你们对本王客气些,再怎么说,本王也是皇上的一母胞弟,你们这帮子势利眼奴才,等明儿本王如何收拾你们。”
一路骂骂咧咧的过来,见了安太妃等人,也不行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概也是想到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有得骂就骂,有得装就装。
逸亲王是被反手绑着,几个小侍推着进到永慈宫里,也难为他会骂人。
这回见梁太后,倒是不能通传,等着梁太后召唤了。
皇后只是对守着门的人说:“本宫是奉了陛下的口喻来的。”众人便就让开,并帮着打了帘子。
因为有事,梁太后昨天晚上,也是一晚上没有睡。但此时,她却仍是不见困乏。看她在乾武帝面前嚣张,其实心里也是焦灼着难受。
屋内几个嬷嬷不眨眼的盯着她,好似就怕她想不开算杀似的。
皇后进来,让那几个嬷嬷退了出去。
安太妃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便就与梁太后对视着。
半晌,梁太后冷嗤了声:“怎么,这是看我热闹来了?你倒是有心了,活得久还是有些好处的。”
皇后也走累了,此时还管什么礼不礼的,也不用赐座,轻声让琏亲王也寻座坐下,她便就自己寻了座位坐下,也不出声,也不见礼,就听着这两个老太太对阵。
只有逸亲王站着,连声喊:“母后,救我。”
梁太后没好气地斥说:“老实呆着,哀家活着一日,断不会让皇上要了你的命。”
安太妃嘲讽地笑了,说:“好好的孩子,让你教成这样,他日到了地下,见到先帝若是问起来,就不知道太后如何说了。”
梁太后横了眼琏亲王,回讽说:“琏王好,可惜再好也没儿子继承王位。你到了地下,倒是可以直接告诉先帝全都是哀家的手笔。”
琏亲王瞅向梁太后的眼睛,满是杀气。若不是祖宗礼法,只怕他一早就将梁太后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