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太子背着人,偷偷送了信来,沈太夫人才会装出病重的样子。
三夫人因着要管家,白日里倒是少来十二殿,因此上,只这祖孙俩个说话。十二殿自上回出过事后,沈太夫人亲自地处理了一回,现在铁桶一般。
只是再惬意的生活,也总有人会来叨扰。四夫人、五夫人就算了,就连魏芳凝那个便宜姑姑,也来凑热闹。
一听说魏月绯求见,魏芳凝不由得就转过头来去瞅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冷笑,说:“你祖父到现在也不给她订人家,想来是她那娘支使的,打算你住在家里这工夫,帮着她找个人家吧。太子妃的姑姑,现在的身价,可不水涨船高。”
即使魏月绯是庶出,便想要订下她的人家也不少。但谁都不傻,自然是等着魏芳凝这个太子妃出面保媒,才会有面子。
魏芳凝也想到了这其中的道理,不由得笑了。她可不是闲了,管这闲事?
沈太夫人对跟前的大丫头说:“打发了她回去,就说我没空见她。她是伯爷的女儿,她的事去找伯爷就是了。若是不服,就让伯爷来找我。”
乐金答应了声,退了出去。
魏芳凝叹气说:“孙女儿这一回来,倒是给祖母添了麻烦。”
沈太夫人无所谓地说:“哪就麻烦了?为了他们,难道你就不回娘家了?我看着现在朝堂上也不稳,借着我生病,你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等安静些再说吧。”
魏芳凝在沈太夫人怀里撒娇,说:“还是祖母疼我,那我就一直住着,住到太子不要我了。”
沈太夫人被魏芳凝逗笑了,爱怜地轻拍她说:
“你当祖母不敢留你?别说皇上,就是宫里的老太婆,你祖母也是不怕的。祖母只怕太子舍得,你舍不得,到时候哭着喊着要回去呢。”
祖孙正在说笑,乐金一脸晦气地回来,说:“回太子妃娘娘、太夫人话,二姑奶奶不肯回去。说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一定要在嫡母跟前尽孝。”
魏芳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说:“我记得二姑奶奶挺害羞怕事,怎么突然变得大胆起来?”
沈太夫人不耐烦,说:“怎么你们现在也变得这般好说话了?既然她不肯走,喊两个婆子来,将她扔到伯爷院子去就是了,来一回扔一回,她不怕摔,你们还怕使唤婆子不成?”
虽然说承平伯未成亲的孩子只魏绯月一个,但四房五房的人可都看着呢。
管了这一个,便就要管下一个。
魏绯月可怜,但生她的亲爹都不管她,何劳沈太夫人这个便宜母亲管?
沈太夫人快七十岁人了,哪还会将那些个虚名看在眼里?更何况她年轻的时候,就不曾在意过。
魏绯月能如此大胆,只怕也是承平伯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是要落空了。
承平伯也是昏聩,与沈太夫人即使夫妻不睦,也过了一辈子,却是半分也拿不准沈太夫人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