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随手,看也没看桌上的东西,便就砸到了地上,骂说:“他皇姐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来瞧一瞧,狼心狗肺的东西。”
太监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
一屋子的宫女嬷嬷,也没一个敢上前的。只桂嬷嬷在边上,低声劝说:
“太后娘娘息怒,依着老奴说,逸王爷大概是吓着了,再说长公主殿下仪容就那样,想来逸王爷也不会很整齐,定然是回王府上洗漱换衣服去了。既然娘娘着急有事要问,何不打发个人去请了来。”
也难为桂嬷嬷最得梁太后的心,瞧这话说得,便就十分的有技巧。
梁太后面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许多,淡淡地吩咐说:“拿了令牌出去,将逸亲王给哀家喊来,就说哀家有话要问他。”
逸亲王府上本来正在准备婚事,现在闹成这样,逸梁王妃从无上长公主那不成话的胡乱念叨里,拼凑出个大概,就是万宝出事了。
从宫里出来的逸亲王本来还算计着,回府洗个澡,寻了他的那帮子谋臣过来,再商议商议,如何能让乾武帝同意出兵,攻打北域。
结果才一进府,便就迎上了一直等着他的逸梁王妃。
逸亲王愣了下,这才缓过神来,想起万宝公主可是逸梁王妃生的。不过他可是半分都没有心虚,反而主动说:
“本王当初就说,让万宝去沈家,非要去住皇姐家,结果呢?若是早听本王的,何苦落到现在这般下场?真是的,就没一个让本王省心的。”
逸梁王妃心肝都跟着颤,问:“所以……万宝她……万宝她……真的出事了?”
逸亲王沉着脸,说:“本王进宫,就是求皇上出兵北域,为万宝报仇。你放心,她也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逸梁王妃并没有听了逸亲王的话,便就真的放心。眼泪立时如断了弦的珍珠似的,可心却是明镜一般,清明得很。
并没有因为逸亲王的几句话,便就这么算了,可是捂着脸一边哭去。
逸梁王妃听了逸亲王的话,反倒是不解地问:
“皇姐却是为何,无缘无故地来寻王爷?若说为了万宝,咱们才是万宝的父母不说,前一阵子,她对万宝可是十分不好。”
逸亲王嗤笑,说:“谁可知道?哪个都问本王,本王又去问谁?大概是疯了,当年非要嫁什么许行书,非逼得人妻离子散,这回好了,高兴了。大概是过得太舒心,所以疯了。”
逸梁王妃与逸亲王也过了半辈子了,如何不了解逸亲王?
虽然想不明白无上长公主,为何来寻逸亲王,逸梁王妃却突然问:“万宝的事,是不是王爷做的?”
因着长子的事,逸梁王妃不单对逸亲王,就是施璋也都心冷了。
此时的逸梁王妃,也只当万宝眼珠子一般。人有时候,越是伤心,心却越是清明。逸梁王妃此时,便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