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两个又说了会儿话,梁皇后面上露出倦容来,魏芳凝很是时候的,便就告辞出来。并很识相地说:
“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儿臣才嫁进宫里,白天太子也不在家,儿臣自己呆着也无聊。要是两位妹妹能时常去儿臣哪儿玩的话,也解儿臣的寂寞,不知母后可否答应?”
就是魏芳凝不说,晋安公主想去,也是会去的。又何必不做个人情。
合不合心,梁皇后也是不露喜色的。但听着那轻快的话音,魏芳凝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来。
从皇后哪儿告辞出来,魏芳凝上了羊车,打算着回东宫去。
结果就被一个太监给拦住了。
魏芳凝抬眼看,知道是梁太后的人。
虽然魏芳凝想装成不认得,但清竹和清韵两个认得。魏芳凝便就被请到了永慈宫里。
上辈子魏芳凝见梁太后,就没有一次是开心的。
此时再踏入永慈宫,魏芳凝生如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其实也是隔了一世呢。
只是这一回,梁太后对魏芳凝的态度,可以说算得上是亲热了。
宫里果然比不得承平伯府上。
被赐了座的魏芳凝双手交叠着放到膝盖上,只稍稍按了坐沿,并不敢大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眼睛瞅着手上的帕子,做出一个新媳妇该有的娇羞状。
一如在刚刚的皇后宫里。
皇后宫里的事,大概梁太后是知道的,根本就不用问魏芳凝。
魏芳凝估计着,也是想在东宫总管上,插上一手。将她弄来,不是给她上套,便就是想要从她的嘴里,打探出太子的打算。
毕竟成亲这几天,还有之前,太子的表现,对她还是挺宠爱的。
梁太后也细细地打量着魏芳凝,心里想着的,自然是几十年前,与沈太夫人的恩怨。
虽然恼恨,此时却也不能跟着魏芳凝算账。
梁太后忍了又忍,才尽量地将自己的声音低软些,显得有些慈爱的样子,问:
“新妇过了三天,在民间就要洗手做羹汤。东宫的事,可曾接手了?”
魏芳凝柔柔着声音说:“回太后娘娘话,有来总管在,倒也用不上孙媳妇什么。今天只是看了下册子,认下人罢了。”
梁太后说:“听说你从承平伯府上,带过去不少的人。可都安排妥当了?”
魏芳凝的眼睛仍是一下不抬,低微着声音说:
“回太后娘娘话,那些人本就是祖母要送给孙媳妇的。陪嫁人数多寡,一向是依着娘家的能力来。孙媳妇的祖母心疼孙媳妇,之前定文昌侯府上的褚公子时,人数就已经定了下来。也不能嫁了太子,便就截留下人而厚此薄彼。”
总之一句话,魏芳凝带了那么多人入东宫,不是为了防着谁。别说承平伯这种人家,京上任是谁家里嫁姑娘,可都是送陪嫁的。
瞅着将话说得滴水不漏的魏芳凝,梁太后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
不亏了是沈太夫人的孙女,果然是个难缠的。
梁太后点头,说:“东宫一直是你父皇控制着,太子是你父皇的独子,倒是会尽心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