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着承平伯,淡淡地说:
“带路吧。”
承平伯再生气,太子面前,也不敢造次。
魏远安刚被吓着了,缩着脖子在哪儿装鹌鹑。
还是魏远志承着笑,上前说:
“家父年纪大了,经不这得劳累,不若臣引着殿下去吧。”
心上人的爹。
太子立时如川剧变脸一般,非常和气地笑了,说:
“那就有劳表叔了。表叔请,小侄跟着。”
说完,沉着脸,却对承平伯等人说:
“你们也跟着,孤今儿来,可是有正经重要的事。可不是无故上门。”
承平伯领着儿孙连声答应。
魏远志打前,太子紧跟其后。
从魏昭身边过时,太子却是伸手就将魏昭拉了过来,笑说:
“前儿才见你,这两天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魏昭少年老成地回说:
“谢太子爷关心,昭一切都好。”
太子边走边问:
“我听人说,你读书挺好?一直在家塾里面,授课先生教得如何?不若去给我当伴读吧,那可都是鸿学硕儒。”
后面跟着的,一听这等好事,自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有眼红的,也有喜欢的。
魏昭连忙说:
“昭年岁还小,何敢当此大任?再耽误了殿下的学业,便就是罪过了。不敢不敢。”
魏远志也急忙说:
“臣子还小,当不得,当不得。”
太子笑了,没有出言。
有什么当不得的?
若是魏昭给他当了伴读,那他以后,不就有借口往承平伯府上跑了?
一行人到了十二殿上,就见门口两面漆红的各六根一人高的木棍。
太子笑说:
“倒是可爱得很。”
承平伯被长子和二子架着,在后面抖了抖嘴角。
心道:
你婆娘要是有这么十二根棍子,看你还觉得可爱不了。
不过说这话的人是太子,承平伯也只能腹诽,口不能言。
实在是憋屈极了。
依着魏远志的意思,请了太子直接进去。
可是太子却是极守子侄之礼,笑说:
“孤是和着四哥、五弟一起来拜见姑祖母的,自然还是通报了才行。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守门的小丫头早吓得腿都哆嗦了。
魏远志只得自己进去通报了声,然后飞快地出来,对着太子打躬说:
“家母请太子殿下、两位贤侄进去。”
太子和着沈四、沈五进去。
承平伯就尴尬了。
他是进去呢,还是站在屋檐下听宣呢?
还是魏远志说:
“太夫人说,也请伯爷进去。”
承平伯由着长子、次子扶着,进到了他久未来过的十二殿正殿。
那玄地鎏金的大匾额,高高地挂着。
不光承平伯,沈太夫人平日里,也不在这个大屋子里休息。
既然太子打着晚辈拜见长辈的旗号,因此上,除去大房的许氏之外,四个儿媳妇都在屋里侍候着。
并孙女儿们也全都在。
太子和着沈四、沈五进来,丫头便就拿了锦垫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