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的口供全都对上。
上次的事,再加上这次的事,人证物证摆在哪儿。
任是魏远安搜肠刮肚,也寻不着词来,为魏云馨辩驳几句。
沈太夫人也不说话,让魏云微坐在她身边,歪着头,以一种高山远瞩的睥睨目光,瞅着承平伯。
承平伯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此时承平伯的想法,几乎和着前几日的文昌侯特别像。
做下这等子事可以,但留下这么些个尾巴,让人一抓一个,就该死了。
承平伯咬着牙骂魏远安说:
“孽障,平日里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竟教出这等黑了心肠的子女来?”
魏远安只是跪地上磕头认错。
魏远志却说:
“虽然说父母在,不分家。但二丫头能做下这种事,看来大哥对三房的不满,也非一朝一夕了。不若就分家吧……”
魏远安的心就跟被什么东西锤了似的。
他是有官职在身的。
承平伯和着沈太夫人还活着,这要是分家出去的话,让他以何面目出外见人?
没有大事,哪会分家?
人若问起来,因何分家?
让他如何回答?
再说御史也不干啊。
历朝历代,都是以孝治天下。
这要是御史弹劾,皇上派下人来调查。
因为庶宗侵害嫡宗,才会被赶出家门。
那他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魏远安不等魏远志将话说完,急切地说:
“三弟,大哥承认是大哥没教好孩子,才会让二丫头做出此等孽事来。都是为人父母,大哥也能体谅三弟心疼大丫头的心。大哥自会给三弟个交行,让三弟满意。”
说罢,才又加重了语气说:
“但分家的事,却是万不能再提的。侍养父母,本就是咱们兄弟一起的事,即使三弟是嫡,大哥是庶,孝心却是不分嫡庶的。”
魏芳凝躲在她娘的怀里偷笑。
他爹也学会了耍心眼子。
分家哪就是他爹说了算的?
不过是拿话吓唬魏远安罢了。
魏远安不甘心被分出去,自然上赶着牺牲了魏云馨。
这可比他们逼着大房,将魏云馨从族谱上除名,好听多了。
明儿传出去,也是大房自己选的。
他们三房,可是连提都没提。
而且大房主动提出来,三房还可能拿桥。
魏芳凝就差举出胜利的手势,大声的喊一声:
“太好了,终于完事了,可累死我了。”
魏远安冲着承平伯磕头,说:
“二丫头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儿子愿意……”
魏芳凝的眼睛亮晶晶的。
说出来了,这就说出来了!
结果就听外面喊:
“太……太子来了,伯爷、太夫人,快去前边迎接太子。”
魏远安的话便就给截断了。
魏芳凝气得一口老血,没当场喷出来。
心里将太子来来回回地骂了几千个字,都能写一篇讨伐檄文了。
承平伯简直是以为自己老耳昏聩,听错了呢,问:
“外面在喊什么?”
沈太夫人倒是淡定,还瞅了眼魏芳凝,然后笑了。
门丁也等不得人通报,直接冲了进来,跪地上说:
“伯爷、太夫人快……快,太子,太子来了,让去前边接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