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芳凝却知道,许染衣是故意这样说。
上辈子她听得多了,这种口气神情,同样的话。
人的恶意,总是这样的猝不及防。
尊重与委婉,都是身份相等的人之间,才会有的。
像魏芳凝与许染衣,天差地别。
许染衣别说只说句这个,就是再难听的,魏芳凝也只有听着的份。
不过魏芳凝是个现实的。
当与对方在实力上相差悬殊的时候,魏芳凝不借意向对方示弱,以换取自己的生存空间。
现在花嬷嬷肯定是站在了许家和文昌侯那一边,太子能搞定许染衣。
但前提条件是,太子对她没有半分的企图。
她对太子,却要有些动心。
然后有些伤心自己的没有希望。
这就是人心的一种矛盾。
许染衣喜欢太子,简直将他放到了心尖上。
在许染衣的眼里,太子没有一处不好。
这么完美的人,你跳出来告诉她,你不喜欢太子?
这不是在怀疑许染衣的眼光?
若不是有上辈子的人生积累,魏芳凝却是悟不透这个的。
魏芳凝瞅了眼太子。
此时,太子却没有瞅她。
他正对着许染衣笑,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许染衣“咯咯”笑。
然后许染衣转头,正好看到魏芳凝瞅太子,不由得就有些得意。
太子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别人觊觎,却也是没有办法的。
魏芳凝苦笑着说道:
“我今天把文昌侯的孙媳妇给踹流产了,只怕就没有与人私奔的罪名,这名声也是毁尽了。”
这话是另一层意思,便就是魏芳凝经此事后,别说配太子。
就是门当户对,都是不能行的了。
果然,许染衣听了这话之后,心才放下。
又有心情跟着八卦起来。
花嬷嬷先前可是看着太子,看魏芳凝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的。
此时见了,只觉得太子与魏芳凝这是合起伙来骗许染衣。
在边上急得直想出声提醒,却又不敢乱插话。
无上长公主脾气不好,但许染衣看着面上一派天真,却更是说反脸就反脸。
而且还特别的无情。
许染衣从小到大,打杀的贴身丫头,就不知有多少。
花嬷嬷因为不敢出言,急得就在边上直作嘴。
许染衣不乐意了,说:
“嬷嬷要是牙病,就找个看牙的瞅瞅,怎么这么没规矩,我们说话,你在边上啧啧什么?”
太子给一月、二月使眼色。
他俩个是惯侍候太子的,自是知道太子的意思,便就出去了。
太子抬眼,冲着花嬷嬷一笑,与许染衣说:
“你来得正好,原孤还不知道,姑父在京上,居然还有同族兄弟。正好给你介绍下。孤也是才听说,拐着魏姑娘私奔的,竟然是你的族兄呢。”
许染衣听了,心下觉得膈应。
她喜欢太子,自是想让自己所有,在太子眼里,都是最好的。
自己家竟然有这种亲戚。
太子如何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