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庄楚然双手拍掌,笑看着秦如薇,道:“薇儿给人的惊喜是越来越大了,真想挖开你那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秦如薇粉脸微红,嗔道:“庄大哥又在取笑人呢。”
她似嗔似怒的,庄楚然心里一动,强忍着没伸手去摸她的脸,道:“我却不是取笑,说的乃是实诚话,越和你处一起,就越看不透你,每回听你的想法,都颇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秦如薇抬头,道:“庄大哥却是抬举我了,谁敢在你堂堂的秀才爷跟前卖弄学问?”
庄楚然一笑,敛下眼皮道:“我也就是普通一个读书人,比起你的眼界,却是狭隘了。”说着,他又定定的看着她,道:“怎么办,薇儿这般出众,都想将你藏回十里屯子,不让出来见人了。”
秦如薇一愣,傻傻地看着他。
这是,表白?
意识到这点,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热辣辣的,脸红不已。
庄楚然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当下也尴尬起来,耳根泛起粉红,两人都不敢对视,转开头去。
幸好,庆记的伙计上前,打破了二人的尴尬。
“若不是我要回县里,也就能把这些东西给捎回去了。”庄楚然有些歉然地道。
家里已经没有做胰子的原料,秦如薇又在庆记买了许多,林林总总的小半车。
“你也是想岔了,才儿跟庆记签了个大单子,这点货,他们还能不帮我送回家去?”秦如薇轻笑出声:“你且快去吧,怕是中午也只能路上吃了。”
庄楚然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庆记,才压低声音道:“你在这买皂粉这些物事,就不怕?”
他话没说全,秦如薇却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便淡声道:“有时候,总要透露一丝两丝本事让人看看的,也好增加彼此的信心不是?一昧藏拙并不是什么好事。”
庄楚然眼神一闪,若有所思。
“再说了,便是让他们知道了做胰子的原料又如何?并不是谁都能一下子作出胰子的,退一万步说,便是他们做出了,那又如何?我若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又谈什么生意?”秦如薇自信地扬起下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知道制做胰子的原料?她大大方方的,若他们能猜出,能做出,她也是只有佩服的份。
她秦如薇从来就没想过要死守这点东西,须知道,每一行都有竞争,有竞争才有进步,只有不断推陈出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不小看古人,也不高看自己,她需要有人时刻提醒自己,这个时代,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太安逸了,或许就会跌得很惨。
她活了两世,居安思危,这道理她懂!
她下巴微扬,一缕发丝随着风轻拂,庄楚然再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发丝捋回耳后,怎么会有人这么自信,这么美丽呢?
对他表现的亲昵,秦如薇唬得后退一步,傻傻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瞅见对面的包点铺子,忙道:“我去给你买几个包子路上吃。”说着也不理他,逃也似的冲过去了。
庄楚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出声。
庆记。
唐冶正和季掌柜议事,伙计在这时进来报秦如薇买了不少碱粉皂粉之类的东西。
“老奴一直尝试套秦姑娘的话,却都被她绕开了。老奴也仔细拆看过那些胰子,肯定是添了皂粉,四少爷你看?”季掌柜皱眉。
唐冶曲起手指在桌上轻敲,沉吟片刻道:“你怕是想的没错,这胰子根本就是她自己做出的。”
季掌柜一惊,道:“可,她看着才十七八的样子,而且又是个农户。。。”
不怪他惊愕,秦如薇是农户人家出身,年纪也不大,要说她能做出胰子,却是没什么说服力的,这手艺得有多值钱啊!
唐冶撩起眼皮瞥他一眼,道:“经了刚才那一对弈,季掌柜还认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庄户姑娘?那你便是看走眼了。”
季掌柜身子一僵,苦笑道:“老奴老了。”
“到底是破铜铁,还是金镶玉,咱放远了看,但季掌柜,你要记得,咱们大夏国的开国老祖宗当初骑在马背打天下时,也只是山野出身的农家汉子呢!”唐冶淡淡地道。
季掌柜登时一震,是啊,不要看低任何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