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庄楚然看着她。
秦如薇自嘲一笑:“这事又不能宣扬,这暗亏只能自己吃了。但黄二流子,哼!”
黄二流子毕竟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家室在这呢,她就不信他不会回来,只是要怎么回报着一顿苦头,倒是要仔细想想。
“这事你莫理,我会帮你。”庄楚然见她脸色不好,便道:“他成不了大事的。”
“不。我要亲自来。”秦如薇摇摇头:“这仇我自己报。”
庄楚然欲言又止。
“你放心吧,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动手的。”她只会一击即中。
庄楚然点点头,心里却是下定了主意,一定要让那黄二流子吃点教训。
“庄大哥,今晚的事。。。”秦如薇咬着唇。
“你莫担心,我不会乱说的。”庄楚然连忙保证道。
“不,我自然是信庄大哥的,是我大哥那边,庄大哥,还望你也和他保密。”
庄楚然一愣,看着她渴求的眼神,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她的脸道:“那你这脸,可得快些好才行。”
秦如薇松了口气,举了举手中的鸡蛋,故作轻快地道:“不是有这个吗?”
庄楚然摇头失笑,迟疑了一瞬道:“不若,你还是搬回你大哥家?到底是有个照应。”
一个女子孤身居住,到底是不安全,就像今晚,要是他不是突兴出来溜达,那可怎么了得?
秦如薇笑道:“总是要习惯的。”怕他再劝,又道:“我就打算着去养一条狼狗看家呢,等将来有银子了,我再盖一个大宅子,买些下人伺候,也就不怕了。”
“我手里也有些银子。”庄楚然忙道。
“哪能要庄大哥的银子?你也要考春闱,也是要四处打点,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左右现在胰子也做出单子,我再多做几幅绣活,相信很快就能挣到银子。”
看她一脸坚持,庄楚然便道:“若是要用银子,只管来寻我。”
秦如薇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两人其实也称不上多要好,但他却能这样相帮,心里总是感激的。
“谢谢。”
庄楚然见她满脸倦容,便识相地起身道:“我出来够久了,再不回怕是我娘都要急了,你吃完了就歇着吧,莫要多想。”
秦如薇连忙将他送到门口,锁上院门,又收拾了躺在床上思考。
今晚也试探过黄二流子,他怔然的神色不似作假,昨晚的偷窥者看来并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秦如薇的心高高地提起来,咬着唇,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菜刀,才略略安心。
她不过是弱女子一个,不偷不抢,不奸不yín,却偏偏这么多魑魅魍魉不打算让她好过,一个个觊觎她,是看着她太好说话,太软善了吗?
只要想到被黄二流子在她身上涎着口水胡摸乱抓,她就恶心得想吐。
人善被人欺,这道理她是深深领教了。
那么,她就不要做善良的那一个,什么贤良名声,通通见鬼去吧!
秦如薇阖着眼,心里暗暗赌誓,定要变强至让人不敢轻视,不敢辱没。
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秦如薇再度作起了噩梦,梦里全是看不清相貌的男人狰狞着笑脸向她涌来。
“不,不要。”秦如薇的双手胡乱挥着。
喉咙像被火烤过一样,干渴吃痛,热辣辣的,迷糊间,秦如薇只得爬起身摸到着桌前狠狠地灌了几大口凉水,触及自己的身子,不由恼怒万分。
这是又烧起来了,看向窗外,天还是黑着,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秦如薇头重脚轻,只得重新摸回床上,沉沉睡去。
秦如薇是被二娘唤醒的,挣扎着去开了门,尚未来得及说一声什么,就倒在她身上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苦苦的药汁给灌醒的,眼前人影重重,说话声嗡嗡嗡的,秦如薇分不出是谁,吃了药才又睡死过去。
“老姑,我与你说,咱们村里的黄二流子昨儿晚掉落沟里摔断了腿呢。”秦二娘坐在秦如薇床边,一边做着绣或活,一边对秦如薇说着话。
秦如薇的手一顿:“这是啥时候的事?”
“就昨儿晚,听说是灌多了猫尿,给掉进沟里了,真是活该,那人就不是好货,只可怜他家里那个婆娘,少不得要伺候他还被他打。”秦二娘毫不怜惜的道。
秦如薇眼神一闪,会有这么巧的事?
距离那事发生也不过两天罢了,自己也烧了两天,也没出门户,是谁替她整了那只禽兽?
秦如薇脑海闪过一张温润的笑脸,难道,是他么?
除了他也就没别人了吧,秦如薇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再想起黄二流子,眼神又冷下来,只是摔断腿,可没那么容易!
“哎呀,这可是胰子吗?”就在秦如薇胡想的时候,隔壁堂屋传来一声惊呼。